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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氣氛僵硬,原本一直霸道蠻橫的劉克一反常態,出聲緩解氣氛。勸說劉母不要生氣,說妹妹嫁入蘇家這麼多年,忽然讓她離開回京師肯定難以接受,應當考慮她的想法。
劉母看著兒子的反應,想到這次過來的目的,壓下心中的火氣,主動說道:“是阿孃脾氣急,沒考慮到你的感想。阿孃也是看你吃了那麼多苦心疼你,你不要怪阿孃。”
劉燕燕看一向強勢的母親示弱,心中的怒氣已經消去大半,“阿孃言重了,做女兒的怎麼會怪娘。”
雙方氣氛緩和下來,蘇母也適時說道:“親家,馬上到午時了,中午便留在莊子吃點粗茶淡飯吧。”
劉母這次沒有拒絕,故意笑著點點頭,但眼底那抹鄙棄還是被蕭兮兮察覺到,都是裝出來的和善。
劉燕燕並未覺察,臉上多了抹笑容:“我親自下廚。”
等劉燕燕下去之後,劉母先跟蘇母寒暄幾句,隨後說希望跟她單獨聊幾句。
蘇母示意蘇凜方和蕭兮兮他們先出去,她跟劉家人單獨聊聊。
蕭兮兮拉著蘇凜方離開,關上門並未離開,轉頭貼在門邊聽他們說話。
蘇凜方從小就受“非禮勿聽”的教誨,想要拉偷聽的蕭兮兮離開。
她覺得劉一家子肯定憋著壞,得知道他們跟蘇母說了什麼,無奈又碰上個守愚禮的“書呆子”。
她一瞪眼,“你學的非禮勿視,我又沒學過。現在是我聽,你別聽就好了,趕緊去望風,再扒拉我,小心我揍你!”
說時揮著小拳頭,作勢要揍他。
蘇凜方一臉無奈,拗不過她,不過她說的也有道理,自己不聽就好了,老實去望風。
等他走開,蕭兮兮湊到門邊,屋內劉母已經聊起來。
“親家母,燕燕打小就沒吃什麼苦,要是明兒還在,他們一定會是最幸福的夫妻。可惜天不遂人願,她還這麼年輕就成了寡婦,她已經幫明兒守喪三年,如果親家母還憐惜這個丫頭,就勸她隨我們回京師府吧。我說的話她完全不聽,我希望親家能體會一個做母親的心情。”
劉母說時還刻意別過頭抹眼淚。
劉父也適時說道:“親家母不要怪我們話直,眼下二房的情況屬實拮据,留著燕兒對你們也是負擔,不如放她離開,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以後兩家還是可以像親人那般來往。”
劉克也說道:“我作為兄長,看到妹妹吃這麼多苦,實在於心不忍,只是她總以為我們要害她,希望夫人能幫忙勸下妹妹,回到京師我們一定好好照顧她的。”
蘇母看他們說得十分真誠,感人肺腑,連她都有些猶豫了。
劉父是東城兵馬司副指揮,朝廷正七品官,怎麼也比跟著他們二房辛苦強。
劉母看蘇氏沒有立即拒絕,軟的說過了又添幾句硬話:“親家母,人不能那麼自私的。燕燕這孩子給明兒守孝三年可謂情真意切,您若還當她像閨女那樣,就該多為她考慮考慮,算我這個做母親的求你了。”
她說著想要給蘇母跪下。
蘇母趕緊起身扶著沒讓她跪下去,嘆了聲:“我自然是希望她能更好的,你希望我怎麼做?”
劉母聞言,也沒裝模作樣要跪了,臉上的悲傷都少了幾分,“寫下放妻書,讓她隨我們回京!”
蘇母面色一震,遲疑半許,最後還是無奈點點頭,“我試試,晚上我跟燕燕聊聊吧,但你們別抱太大希望,這孩子主意也很正。”
“親家母盡力便好,若是那孩子還是堅持,那我們也做到為人父母的責任,不會再強求她。”劉母說得十分悽婉。
門外,蕭兮兮眉頭緊皺,連她聽著都覺得劉家是真心想要嫂嫂回京師,難道自己多心了?
可入門時囂張跋扈的反應絕對不是假的,這前後反應的矛盾又不禁令她生疑。
後面她們聊什麼蕭兮兮沒再聽,到後廚去幫劉燕燕打下手,故意跟她聊起小時候的事,間接從她口中瞭解劉父劉母的性格,心中便大概有數了。
只是無從得知劉家想要嫂嫂回京師的目的,她不能空口無憑指責人家父母。
午飯很快就弄好了,滿滿一桌,都是劉燕燕自己花銀子買的食材。
劉母雖然一臉嫌棄,但還是吃得滿嘴流油,席間除了讚美自己女兒的話,沒提一句京師的事。
吃過飯,劉父劉母臨時出去買了許多劉燕燕喜歡的東西送到南莊,還有她喜歡的木頭雕刻。
劉燕燕一時間哭得稀里嘩啦的,內心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