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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佛陀沒有五官,呈打坐的姿勢。
它一共有九隻手,其中七隻從背後長出,每隻手掌心都畫著一隻眼睛,正常生長的兩隻手一隻朝下,手持一根金杖,另一隻手舉至胸前,向上攤開做出託舉的姿勢,那被託舉的地方有一個梭形凹槽,大小與白玖手中那塊晶體十分契合。
白玖走上前,將那塊晶體按到那塊凹槽裡,一股黑氣瞬間攀上白玖的手臂,然後被覆在她手臂上的神力吞噬,那是留在那塊晶體中的原罪意識,對現在的白玖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隨著黑氣被吞噬,那塊眼狀晶體也化為了齏粉,但墓室的門也成功開啟了。
隨著石門緩緩升起,白玖終於看清了墓室內的情況。
這間墓室跟程家村的那間有很大不同,墓室頂部和周圍的牆壁上並沒有令人不適的業鬼和紅月,反而貼滿了各種各樣的神佛壁畫,有的面目猙獰,有的慈眉善目,無一不是衣著華麗、穿金戴銀,壁畫精美無比,即使是不懂行的人看到了這些壁畫,也能意識到它們具有多大的藝術與考古價值。
可惜這裡不是普通墓室,這些壁畫也並不是能供人賞玩的藝術品。
從石門開啟的瞬間,白玖就聞到了一股十分濃烈的惡臭,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她下意識地看向蕭忘塵,卻發現蕭忘塵並沒有任何異常,白玖於是明白過來這股味道只有她能聞到,是類似於惡念的味道。
白玖聳聳鼻子,試圖嗅出臭味的來源,但因為氣味實在是太濃烈,她不得不放棄了這一想法,轉而將目光投向墓室中心的石臺上。
那是一個不大的正方形石臺,石臺的中心端放著朵白玉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白蓮,蓮花的中心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發散著微弱的光。
白玖剛要踏入墓室檢視一番,獬豸卻突然叫住了她:“別讓那個孩子跟進去,那些壁畫是活的。”
“什麼意思?”白玖不解,但還是住了腳,順便拉住了同樣想往裡走的蕭忘塵。
獬豸說:“那些壁畫,是用人皮繪製的,每一張壁畫裡都關押了無數罪惡的靈魂,我聽見了他們不甘的嘶吼,以你們現在的靈魂強度,進去的瞬間,靈魂就會被他們的哭嚎震碎。”
“那怎麼辦,都走到這裡了。”白玖有些不甘心:“總不能開個門就原路返回吧。”
“你相信我嗎?”獬豸突然問。
白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刻道:“這叫什麼話,咱倆都當這麼長時間室友了,那必須信你啊。”
說完這句話後,白玖好像聽見獬豸輕笑了一聲,然後她就聽見獬豸說:“那好,可能要委屈你的靈魂在無禍裡待一會兒了,無禍裡有能保護靈魂的法陣,接下來我需要全權接管你的身體,進入墓室。”
“行,我要怎麼做。”白玖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你只需要保持自願態度就行。”獬豸的話音剛落,白玖就感覺自己眼前一花,接著,自己就到了一個白茫茫的、類似於自己識海的空間裡,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塊畫面,是以獬豸的視角投給她的“實時直播”。
白玖覺得十分新奇,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以自己為視角的直播,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但做出來的動作卻又有些許陌生,給她一種別樣的體驗感。
而一直處於旁觀者視角的蕭忘塵就相對迷茫多了,在他看來,白玖攔住他後就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發呆,發了會兒呆後,她一眨眼,就戴上了美瞳,然後整個人的氣質就突然變了,有種說不上來的威嚴與霸氣,看起來就像是突然從哈士奇變成了東北虎。
萬幸白玖沒有讀心術,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然肯定要結結實實揍他一頓。
獬豸看了眼蕭忘塵,丟下一句:“站著別動。”
就拔出無禍大步走入墓室,蕭忘塵本想跟上去,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白玖剛剛的命令彷彿有種令人不容置疑的力量,在他丟下那句話後,蕭忘塵的腿就跟生了根一樣,真的杵在原地不動了,只有眼神呆愣愣的跟隨著“白玖”移動到墓室。
獬豸剛踏入墓室,周圍牆上的壁畫就扭曲起來,壁畫中所有神佛的七竅中都開始流血,滴滴答答地淌到墓室的磚上,向著獬豸的方向蔓延,同時,周圍的空間裡也開始蕩起一層層氣浪,一道道直接作用於靈魂的音波攻擊直接打向獬豸。
但獬豸作為一個活了不知多少萬的上古神獸,即使現在只剩下了魂魄,他的靈魂強度也明顯要比壁畫中藏著的惡魂們要強太多,他只是淡淡地掃視了它們一圈,眼中金光一閃,那些靈魂攻擊就被悉數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