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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的古老記憶,但對於新紀元的人們來說,他們對於高處有很多看法,但唯獨沒有恐懼。
而在感覺腳下的圓臺停止上升後,重新站起來的林升驚訝的發現,周圍什麼人也沒有了,而自己就好像被挪移到扶桑的中心處了一樣——周圍除了變換著的色彩和晃動著的枝幹,什麼人也沒有,周圍火紅的大鳥的歌聲開始變得激昂起來,樹枝揮舞的幅度變得更大了,劃破空氣的炸雷生幾乎要把林升的耳膜震碎。
但在這樣的吵鬧裡,被周圍這恢弘變化的霧氣所籠罩的林升卻有一種寂靜的感覺。
這是扶桑獨特的視覺藝術——藉助著調控圓臺周圍的光線和引導霧氣的走動,扶桑讓每一個觀眾都能感覺自己好像在著無窮大的平臺中央一樣。
站在圓臺上的雲中紫閉上了眼睛,他知道接下來的節目是扶桑的獨奏。
扶桑一直一直地渴求著太陽,在被設計之初,它就在很大程度上借鑑了地球上許多植物的基因,而在獲得了智慧後,每時每刻它的基因都在告訴它渴求陽光。但對於“虞淵”而言,陽光太過於奢侈了,每隔七天,扶桑才能感受到一絲陽光帶來的慰藉。
扶桑同樣渴求知識,這顆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大樹,在漫長的歲月裡,一直待在這處不見天日的黑暗裡,對於扶桑來說,只有沉浸無盡的思考裡,它才能忘卻那種可怕的孤獨。
作為擁有太陽系中獨一無二的意識體的生命,扶桑對複合體的科研做出了很大貢獻。
同時,作為分散式結構的生命,扶桑對於知識儲存和思考的侷限性只和它成長的大小有關,這正是複合體認為扶桑的獨特性和批准它加入複合體的原因——扶桑的智慧和它的體積有關,只要它不停的生長,它的智慧也就不斷地增長。
複合體在得出這一結論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造物,人類用盡千年的努力,提升的智慧不如扶桑生長一天——怎麼會有隻要生長就會增長智慧的生命!
複合體甚至恨不得全人類的意識體都轉變成這樣,道德倫理委員會也就好像忽略了這一棵在這處黑暗中生長的生物一樣,如果能變成和扶桑一樣,意識體完全改變也無所謂了。之後複合體對扶桑的研究更是有了不菲的成果,正是在那之後,神經組合網路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林升茫茫然地立在黑色的圓臺上,就在他伸出手去探周圍變化的霧氣的時候,一道就好像從亙古的過去傳來的聲音,一種就好似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低喃,一聲就彷彿從周圍的空間裡蕩起的歌詠四散著衝進林升的耳膜,震撼地他全身汗毛一瞬間直直的立起來。
是扶桑向這片宇宙怒吼,這棵大樹發出了咆哮。
“請問遠古開始之時,誰將此態流傳導引?天地尚未成形之前,又從哪裡得以產生?明暗不分渾沌一片,誰能探究根本原因?迷迷濛濛這種現象,怎麼識別將它認清?白天光明夜晚黑暗,究竟它是為何而然?陰陽參合而生宇宙,哪是本體哪是演變?”
這是林升自遇見艾雪後第一次在新紀元聽到中文,聽到過去人類古老的詩歌。
周圍的一切劇烈晃動,這棵大樹就好像一位怒髮衝冠,對酒當歌的詩人,扶桑就像喝醉了的詩人一樣,咆哮著唱出自己內心複雜的情感。
“天的體制傳為九重。有誰曾去環繞量度?這是多麼大的工程。是誰開始把它建築?”
“天體軸繩系在哪裡?天極不動設在哪裡?八柱撐天對著何方?東南為何缺損不齊?平面上的九天邊際,抵達何處聯屬何方?”
“邊邊相交隅角很多,又有誰能知其數量?天在哪裡與地交會?黃道怎樣十二等分?日月天體如何連屬?眾星在天如何置陳……”
與可以肆意走動的人類不同,這顆面對著同樣一片景色無數個日月的大樹,在漫長的歲月裡只能思考,對於現在的扶桑來說,除了那顆懸掛在天穹的神經組合網路,整個複合體沒有一個人能理解它的智慧。
但神經組合網路對於一顆樹的想法僅限於知識的溝通,那些只在乎真理的人可不會想著去開導一棵樹的心理。
扶桑那低沉的聲音裡蘊含著一種莫大的張力,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炸彈點燃後即將爆炸前的瞬間。
“時空流向沒有盡頭,怎樣思考能給出答案?智慧的極限止在何處?意識結構如何誕生……”
那聲音裡所蘊含的情感很快就到達了頂峰,整個天空和大地都震動起來,沒有人不會為這個偉大生命的傾訴而動容。
林升只覺得自己就好像要被同化在扶桑廣大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