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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
複合體裡一種極為複雜的黑色。
這是一種少有的有藝術家發明出來的有用的材料,它又被叫做“黑洞黑”,就像複合體對這種顏色的稱呼一樣——這種黑色的材料幾乎可以吸收高能伽馬射線以外的一切波長頻譜的光線。
如果在宇宙飛船的外殼上塗抹這種色彩,那麼整個太陽系看起來一定空空蕩蕩的
“你身邊的黑色一立方米如果購買的話需要十點信譽值。”
在林升試圖伸手去觸碰自己空泡下方的黑色材料時,墨黑如同幽靈一樣的聲音再次突兀地響起來,讓試圖扣去身邊的黑暗的林升身在半空中的手停止了動作。
林升難以想象這好像比珠穆朗瑪峰還要巍峨的高塔究竟花了多少信譽值才能建起來。
“我就是這種顏色的發明者。”
墨黑將話題轉到之前林升的疑問上:“在過去,我曾是那個黃金時代的一名藝術家,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藝術幾乎就沒有生存的土壤。”
“等等,黃金時代和戰火有什麼關係?”
墨黑口中的黃金時代和林升所知道的那個黃金時代並不是一個,墨黑口中的黃金時代,是指的新紀元前170年左右那長達一百多年的新人類和舊人類的戰爭,對於那一百年來說,那場戰爭就好像科技進步的催化劑一樣——那一百年也被叫做黃金時代。
“記憶裡,我曾是火星上的一名畫家,但顯然,對於雙方打得火熱的地球-火星體系來說,我的作畫不值一提。”
黑暗中,墨黑的聲音就像一個幽靈圍繞著林升。
“當又一枚攜帶著反物質的彈頭穿過大氣防禦系統,在我當時的家鄉爆炸的時候,我失去了我曾擁有的一切,”墨黑少有的停頓了一下,“只有我奇蹟般的存活了下來。”
墨黑平淡的語氣就好像自己再說一段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生。
“在花光了所有的賠償後,我自己違反禁令登上了一艘前往冥王星避難的小型的飛船。”
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希望打仗,尤其是新人類。在一百多年的戰爭裡,新人類曾不止一次的向舊人類表示願意自己退出到小行星帶裡,並且保證在獲得星際航行的能力後離開太陽系,但掌握了好幾顆行星採礦平臺和唯一一個建在太陽旁的反物質開採站的舊人類並不同意新人類的讓步。
墨黑沒有過多地談及那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在前往冥王星避難的過程中,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深遂自然而且廣袤無垠的黑暗。”
“呃,你在火星上就沒有見過黑夜嗎?”
戰爭時期,絕大部分科技都是為這一最高形式的矛盾服務的,在重力場理論完善七年後的戰爭裡,舊人類首先就將引力場扭曲運用到了運載反物質的導彈上。相較於普通核彈,那時候產量不高的反物質很大程度被運用在飛船的供能上。
在宇宙空間尺度上的戰場上,速度就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
而在不斷地戰爭和談判後,生存空間被壓縮到火星上的新人類以一座行星作為堡壘,在那個火星還沒有被複合體移到宜居帶內和環境改造的時候,新人類就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下和像一群黑色蝗蟲一樣的艦隊對抗。
施加了引力扭曲裝置的反物質彈頭幾乎可以躲避任何雷達裝置,而火星上少的可憐的引力波探測儀大都被用來探測舊人類主力部隊的動向——那時候人類的產能還不足以給每一艘飛船都裝上遮蔽裝置。
為了對抗襲來的彈頭,新人類選擇了最為簡單粗暴的辦法。
無數面反射鏡被佈置在太空和大氣層的邊緣,地面上立起來的燈塔將光線照向天空,每一縷光線都在不斷地反射中一次次掃過火星的整個外圍,以此來觀察到引力場裝置啟動時帶來的細微的扭曲現象。
“既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那些被計算機時刻調整的反射鏡將太陽落到火星上的光線均勻的灑落在整個星球的大氣層中,無論在那時候火星的哪裡望向天空,永遠都是同樣的灰濛濛的色彩。”
“所以你選擇逃離火星?”
“在我的記憶裡,我就像很多在戰火中逃離交戰的中央的人類,不管是新人類還是舊人類一樣。我逃到了冥王星——最遠離戰火中央的位置。”
就像冥王星一樣,那時候很多太陽系邊緣的矮行星都被改造成了避難所。
“那是一個非常窄小的避難所,所有的人被裝在就像蛋殼一樣封閉空間裡,就像被填鴨餵養的畜牲,每天只有一點營養液從蛋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