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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林升看向船頭時,他發現了船在向後退。
“老紫!船在向後退!”
林升喊得非常大聲,只有這樣聲音才能逆著風傳到雲中紫的耳朵裡。
“扯起帆來!”
林升驚訝地看到緊貼在船板上的雲中紫騰躍起來,在豆大的雨點中撲向在天空中甩來甩去的繚索。
“我們!”
“必須!把!帆扯起來!”
雲中紫的動作非常的果斷和決絕,在如此危險的環境下,他內心清楚的知道這場風暴中最危險的是什麼。
虞淵在平靜的時候可以比作一塊木頭,而這陣來自引力場激發器底部的大風就像一把鋒利的柴刀,從木塊左邊中間位置向上削去了一小塊。
但大海畢竟不是木頭,最猛烈的風在掃過海面後相較於之前會變得的和緩一些,而當風力不足以維持這一塊“切口”時,倒灌的海水將再次洶湧地拍向平臺。
當站在平臺上時,看到遠處如此龐大的海水倒灌無疑是一種美的享受,但當你正處在其中時,最為緊要的便是逃離它的範圍。
“我們必須藉著這一陣風跑到外面去!”
林升聽明白了雲中紫的意思,但在劇烈的晃動和身體的疼痛下,林升現在爬不起身來。
側著頭看了一眼站在船頭試圖去扯住在空中飛舞的繚索的老紫,情急之下林升解開了綁在自己腰上的繩索。
現在林升一點防護都沒有了。
此時的小船就像是一口鐵鍋,大海就像是火焰,而他自己則是鍋裡的食材,林升在船上滾來滾去,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枚在鍋裡跳動的肉丸。
在小船又一個猛烈的晃動時,林升只感覺自己的臉重重的砸在了桅杆上,他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的鼻樑又被折斷了,但林升已經來不及注意這一點了——副繚索像被揮舞著的馬鞭一樣朝他抽來。
林升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然後他就被繩索抽回到了船板上。
林升只覺得胸口火辣辣的疼,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將副繚索緊緊地抱在懷裡。
雲中紫也捉到了主繚索,他扛著繩索跌下船頭,踉蹌著走到船舵那裡,然後將主繚索緊緊地綁在船舵上。
“把副繚索遞給我!”
林升艱難地照做了。
現在兩條繩索都被纏在了船舵上,雲中紫已經顧不上船舵的方向了。
“向左推!”
兩個男人把全身力量都用在了船舵上——這下子風帆終於正了。
小船的風帆瞬間就被大風吹鼓起來,甚至連一直挺直的桅杆都好像向前彎曲了一個弧度,此刻小船就像一隻潔白的劍魚向著遠離“渦流”的地方遠去。
雖然船舵是歪著的,但這並沒有什麼關係,在這樣一股向著正西方向吹去的狂風之下,小船的船底甚至都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接觸著海水——船幾乎是飛在海面上像遠處駛去。
以這樣艱難地動作維持了不知道多久,當風帆逐漸變得平和起來時,林升和雲中紫同時洩了勁,他們現在背靠背倚在船舵上。
林升眼下已看不見海岸邊的那一道長長的烏木色平臺了,透過身後那一片咆哮的海域,林升只能隱約看到那些幾百米高,就像白雪山峰的方塔的塔尖。
那些山峰上空翻滾著澎博的霧氣。
但當林升轉頭向前方望去時,他又重新看到了太陽的光輝,顯然太陽移動的速度沒有剛剛這艘小船快,在太陽光的照耀下,現在海面出現了與之前不同的景色。
這裡的海水顏色深極了,陽光在海水中折返進林升眼裡是,海面幻成彩虹的七色。
雖然風依然不小,但是顯然他們已經安全了。
海風的味道將林升鼻腔裡的血腥味沖淡了不少,忍著疼痛,林升咔擦一下將自己的鼻樑掰正,剛剛止住的血又淌下來了。
捧起一捧海水洗了洗滿是鮮血的臉,林升將自己的後背靠在船舷上,當他趴在船簷看向水面下方時,他看到美輪美奐的一幕。
那數不清的斑斑點點的浮游生物,在藍色海水深處幻成的巨大的七色光帶,這些人們設計出來的美麗物種,渾身上下就好像籠著一層輕薄的銀紗,當海流掃過它們時,那些銀紗就變化出複雜的色彩。
小船現在向著太陽落下的地方駛去,林升可以看到自己後面,無數艘白舟就好像打向天空的照明彈一樣從身後那一邊黑幕似的海域裡衝出來。
小船上的人也大都掛了彩,但林升可以看出來他們的精神都很高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