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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機械。
這並非是一種貶義的說法,而是一個事實。
在林升做出這樣的決定後,克萊爾在第二天就拿出了一個完整的逃生計劃,包括對整個飛船進行改裝的計劃和探測分析颳風的規律的計劃。
但這哪怕對於兩個超人來說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意味他們兩個人得將一艘寬一百多米的懸浮飛船改造成一艘陸行船,同時還要將整個飛船用於懸浮的作用器反置,還有對於飛船外殼型狀的加固和更改……
用克萊爾的話說就是:“就像你得一個人在幾個月裡一個人那把扳手將一艘戰鬥機改成深潛作業潛艇,所以之後我們可能得關掉一些不必要的模組來用於計算。”
對於克萊爾和雲中紫的這種說法,林升一開始是無所謂的。他甚至對自己排不上什麼用場感到有些不安和躁動——這讓他在一開始沒有斷電的日子裡自學了怎麼啟動這艘飛船和複合體常用的一些命令語句和程式設計模組。
但隨著對飛船的改造和飛船的行進,克萊爾和雲中紫不得不關掉更多的模組。作為尋蹤者的兩人,他們的備忘錄助手並不像楊磊或者那些科研人員和工程師一樣擅長研究和分析資料,這在當時導致克萊爾甚至有時還要冒險在颳風時將計劃改造成的飛船模型放出去收集一些必要的資料。
而在飛船被初步改造完成,這艘陸行船開始向前行進後,林升甚至都很難見到他們了——艦橋前端的卸貨艙室裡遍佈了各種線纜和儀器,每當颳風的時候,無數儀器都會一齊發出如同地獄般的慘叫,不斷跳出的黃色和紅色警報在一分鐘內就能佈滿艙室裡每一處空間。
這讓林升將自己領地縮回了艦橋下的艙室之中——既然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那就不要去添亂了。
從最後的一百米開始,克萊爾和雲中紫在最後的十幾天裡滴水未進,他們就像真正的機器人,背後連線著電纜一左一右地站在兩邊對於飛船的操控位上,將所有的精力和程式都放在突破灰幕上。
甚至當林升在某個黑暗裡想去看看他們,瞅一眼機器警報時的黃光和紅光,跟這兩個已經變成泥塑的傢伙說說話的時候,他進去後第一眼就看到身上鋪滿了一層向周圍探索生長的銀色黴菌的雲中紫——顯然他已經將自己的備忘錄助手用到了極致,空氣中每一根晃盪著的銀絲的盡頭都連著一臺機器。
“那好吧,林升,我就陪你去艙門看看。”
桑旅那迷糊的聲音再次傳到林升的耳朵裡,這又讓他回憶起離灰幕還有一點距離的那個時候。
現在想起來,林升覺得自己那時候大抵是一腳踏入了一個名為瘋狂的深淵邊緣。雖然這個龐大的飛船裡他可以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但除了零星的光亮外就是黑暗的飛船內部讓他如同縮在監獄黑暗的禁閉室裡——甚至比那還要糟糕上一萬倍。
而在飛船的內部,風聲和飛船的震動讓林升逐漸覺得外面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於某種沒見過的危險,尤其是在這種沒有真切見到真容的危險中被很好的保護起來後,人們常常會失去對它的恐懼和敬畏。
甚至對於當時黑暗和孤獨的恐懼而言,林升甚至不覺得死亡是一種痛苦,在當時從來沒有出過飛船的他看來,所謂的大風又能有多大呢?就算是再猛烈的風也不能將一片空中的柔軟的紙片、隨風飄蕩的葉子撕扯成粉碎吧!
這就是林升當時所想的。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最讓人難熬,揭曉答案前的沉默也同樣如此。
在離灰幕快要一百米的時候,收集到足夠資料的克萊爾在那時已經肯定了林升的猜想——那也是他和克萊爾最後一次交談。
這讓當時的林升既興奮欣喜又緊張不安——理論上可行的事情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萬一呢?
可能是想自己揭曉那個答案,也可能是想見識一下從未見過的恐怖的大風,還有可能是在這一趟自己毫無作用的掙扎中做出點自己的貢獻和努力,又或者是處於某種陰暗的自毀想法,還有就是自己的腦袋已經瘋掉了——總之,那無數莫名的念頭下,林升瞞著克萊爾和雲中紫做出了一個最為錯誤的決定,他忽悠著桑旅和自己一起去艙外看看。
“桑旅,等會我開啟門,你就先溜出去看看,如果風不大就喊我出去,風很大的話就立馬趕回來。”在一陣腳底和樓梯的碰撞聲後,林升有些緊張和興奮的語氣在空氣中想起來。
“好。”
如果那個時候桑旅不是休眠模式一定會拒絕自己的提議吧,林升痛苦的想著,但他知道自己此時只是一個被困在永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