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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你不能指望一艘飛船的管理AI能夠學會怎樣把一艘飛船完完全全地製造出來！並且還要精通它的使用原理！”
“難道在過去駕駛引力場牽引器的人類還要懂得如何製造它嗎？！”
“那個東西叫做汽車，或者航天器什麼的，”林升不想在這樣的詞語問題上多做糾結，“如果回到一週前的格利澤，那我現在看到的事情會被改變嗎？”
“我覺得更像是順著現在一路往過去走。”無足鳥也沒用過這套系統，甚至在此之前她從未使用過這樣高階和先進的躍遷系統。
畢竟哪怕對於現在的複合體而言，這樣一套系統依舊只是在一些實驗室或者對於真理的探索研究中被極少地列裝了。
林升所提的那一個要求——複合體中最為先進的飛船並不是一句敷衍的話.毫無疑問，現在林升的座駕就是現在複合體，現在整個銀河系中最為先進的飛船了。
“考慮到實現它需要的物質，我們更像是沿著時間長河往回走。”
“實際上你完全沒有必要為這件小事吃驚，”無足鳥無視了林升吃驚和驚訝的表情繼續解釋，“你忘了你用什麼東西換來的這艘飛船嗎？”
畢竟相較於起碼還遵循著基本物理規則和假設的非平行光錐資訊態向量躍遷系統，林升的冬眠艙，或者說那臺運用了奇點技術的裝置的全名是“基於十一維結構的思緒、意識、記憶及邏輯和行為完全複製艙”顯然更不科學。
而當這個裝置被裝在一臺不知多久前的冬眠艙上時，那簡直是再怎麼離譜的小說也不敢這麼寫。
“我可以簡單和你念念裝置上附著的說明書，”無足鳥嘗試打消林升的疑慮，“而且只要你在宇宙空間裡探索，你終究是要用這樣的機器的。”
為什麼人類，甚至可以說一切宇宙中有知性的渴望探索星空的文明都要嘗試越過名為光速的障礙？
“因為宇宙實在是太大了。”真實的宇宙從來不像那些虛幻的作品中描述的那樣狹小，也不是隻用筆鋒一轉或者畫面切換就能輕易地跨越那樣的距離的。
“如果我們只使用曲速系統，你知道一顆太陽所帶來的能量能讓我們達到曲速幾級嗎？林升。”
沒等林升計算無足鳥就給出了答案：“是9.99級，我們之前一直以曲速九級移動到了海鐸04，也就是1516.4倍的光速，而9.99級能讓這個數字增長几倍。也就是7912倍光速。”
“而這已經是理論上極限的數值了，在FtL技術剛被髮明出來的時候，我們現在的速度那個時候的複合體想都不敢想，那需要一顆太陽全部能量的二百多億倍。”
“當然，理論的改進和技術的進步造就了現在奇蹟般的情況，但這已經就是極限了。複合體已經在這方面努力了五百多年了。”
無足鳥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惆悵和沉重：“但這已經是極限了——起碼我們現在難以看到更高倍數的曲速了。”
“在曲速引擎剛出現時，即使橫跨半個太陽系都需要五個多小時，而現在只需要不到二十秒，而這艘複合體最先進的飛船也只是將它降到了不到三秒。”
“這還不夠快嗎？！”
無足鳥說出的資料是如此的冰冷：“曲速九級，跨越我們現在所在的銀河系需要66年，即使是無盡探索號，也需要12.8年。這只是銀河系內。”
這正是禁錮了過去複合體所有人類向外探索的熱情和一切動力最為根本的原因——那就是向外探索根本無法給複合體的進步帶來任何根本意義上的益處。
當神經組合網路都未出現，甚至連複合體剛組建不久的時候，最初的那一批飽含著熱血的年輕人自告奮勇駕駛著最高只有曲速三的飛船向外探索，並在垂垂老矣之時帶著他們出發時複合體所不知道的資料和當時所急需的資訊迴歸時。
“他們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也是複合體很早就放棄對外探索的原因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那些巨大的老朽的飛船上人們帶著自認為的“榮譽”和崇高的“事物”迴歸太陽系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一生所追求和探尋的東西有些甚至在他們離開復合體後幾十年後就被攻克了。
當然沒有人會指責這些“英雄”，甚至他們受到了極大地歡迎和極高的讚譽。
“但那有什麼用呢？這無疑改變不了他們實際上做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一樣，在對於複合體科技發展的路徑他們用盡一生以為能留下一個名字，但最後卻變成了一個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