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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林升的建議,“它的確值得我們這樣做。”
對於星球完整的掃描資料很快就得到了結果。
那顆億萬年前撞擊到格利澤星球上的彗星是一顆極為少見地涵蓋著大量的放射性物質的彗星,那次可怕的撞擊將格利澤剛剛開始的生命發展程序完全地打亂了。
“你是說在那之前原本格利澤就存在著生命?”林升對於無足鳥的結論感到不可思議,“它們怎麼從那樣的災難中倖存下來的?!”
“生命總會找到出路的,”無足鳥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憐憫,“即使是在一片佈滿了放射性礦石的大陸上。”
“而這只是這些惡劣的環境中最可怕的影響之一。”馬文嘆氣道。
所有人只等待了短短的十分鐘,現在他們對於格利澤人的瞭解已經比那顆星球上最為博學的生物學家還要深入了。
生命為了維持自己的存在拼盡了一切。
即使格利澤人並不使用雙股螺旋結構來作為生命最為基礎的載體,但毫無疑問的那些碳基的同樣的微觀結構只要被那些強勁的輻射掃過一遍就會支離破碎。
為了讓自己的遺傳資訊,讓生命傳遞下去,格利澤人身體的修復,不,應該說是格利澤上的生物的細胞自己重建自己的精度和準確度達到了20nm的程度,這種不斷地重建無疑將格利澤人的代謝水平和能量消耗提高到了一個驚人的水準。
“所以這也讓他們的生命尺度短得可憐,是嗎?”
“正是這樣,甚至連我都很難想象這樣的生物是如何發展到資訊時代的科技水準的,他們,他們就好像一直走在正確的演化道路上一樣。”
“因為所有不正確的方式都被淘汰了,”無足鳥投影出一份快子探測器得到的資料結果,“整個格利澤上的物種數量只有不到一百種,而且大都向這樣的方向發展。”
空中的三維投影顯示出整個格利澤那個龐大的環赤道大陸下那些複雜的空間結構。
“可以蒐集到的最為古老的歷史資訊可以追溯到十萬年前了。”
“你是我們第五百二十萬代子孫,我們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從那同樣可怕的大海中脫離出來,追溯到十多萬年前……”
基因,姑且讓我們將那些記載裡古老的資訊的片段這樣稱呼吧。思格德已經知道那些縈繞在腦海裡的噩夢、那些話語究竟是什麼了——那是從無數載前一直流轉到他的身上,正在向他訴說痛苦、悲哀和渴求傳承的基因。
“多麼不可思議!”思格德想著,“雖然我只能活過七天,但那些資訊居然能夠傳承那樣久遠的資訊!”
很快那些繼續出現的資訊就將那一份極小的驚異給沖垮了,那是來自無數學者死前傳承下去的共識——這顆星球是無法待下去的。
那些久遠的記憶中,無數人的死亡——死於天災或者人禍,當然還有最為常見的老死,他們死前最為深刻的記憶,最為振奮的畫面都在述說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就是格利澤人的生存環境正在一天比一天的惡劣。
那顆邪惡的、可怕的、災難的彗星降落到格利澤星球上的那一刻開始,格利澤星上的生命就開始和這顆天外來客和它所帶來的長久的影響抗爭。
而今天,或者不遠的以後,死寂終於要追上這顆星球上所有為了存在而努力的生命了。
在這顆無情的星球上,生命已經沒有任何進步的空間了。
思格德順著洞穴頂部的資訊素向著“學者”的指向飄去,“我生來就是一個學者,”腦海中的,無數已故的格利澤人向思格德灌輸著自己的見聞,告訴他從未試驗過,從未見證過的種種真理。
還灌輸著對於死亡的恐懼,一遍又一遍。
“還有多久才能到達盡頭呢?”思格德腦海中浮起這樣的念頭,“我已經飄了多久了?我還剩下多長時間?!”
七天,六天,甚至只剩下更短?!這個念頭一產生就讓思格德惶恐起來,他惴惴不安地想著——短短七天!我只有短短的七天!
是這樣嗎?思格德難以想象自己剩餘的時間只剩下了不到七個太陽昇起然後落下的時間。要知道,在格利澤,一天甚至只有短短的十二個小時!
甚至在思格德還未被母親生產出來時他的基因就再向他吶喊,告訴他他必須快速地成長起來,必須馬上離開母體快快地成長起來。
與臍帶和母體的分離如同刀切一樣。童年的哭啼只有短短的十幾分鍾。青春甚至壓不過黑暗甬道中漂浮,成年是道瞬息既滅的幻聽,壯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