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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支配了整個社會的人發現有一樣牢不可破、無懈可擊的事物不能被他們所掌握的時候,恐慌就在上層彌散開來了。
即使這樣的恐慌被他們進行了很好的限制,或者說越是這樣這些人越是恐慌,但是他們沒有任何其他的方法了。
而這正是林升第二計劃的一部分,而且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想一模一樣,整個生命安全保障系統的負荷出現了非常明顯的下降。
“什麼都不做”或者“維持現狀”這項決策只被那些真正問心無愧的人很好地執行下去了,對於那些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錯誤的事情的人,他們很快就進行了私下的彌補。
或者說公開的彌補。
原本就十分活潑的社會變得更加活潑了,但是任誰都能看出這種活潑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像往熾熱的鐵鍋裡傾倒一整桶熱油,但是那些所有彈跳起來的油珠最後都重新落回了鍋裡一樣不自然。
一些關於社會學和地質學的實驗專案被非常迅速地批准了,大街上幾乎所有沒有工作的、被淘汰的流浪者都被送到往一座座更西邊新建立的城市裡。
這些城市大都只用了一個月就憑空拔地而起,它們被建立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這些人提供幫助。
那些所謂的實驗無一不是一個幌子,最為核心的目的是讓這些被淘汰者被利用起來,準確地說是“用於展示聯邦的面貌”。
而聯盟那邊也做出了相應的回應,一切關於文化產品和思想上的禁錮相較於之前都鬆了一道很大的口子,曾經關於“自由獨立聯邦”的一些忌諱在某一個時刻都統統地放開了。
這是一場無人傷亡的戰爭,林升依然模糊的記憶裡曾有過和這類似的記憶,他在過去被人們稱為——“冷戰”。
但現在的林升更願意將海鐸04上的冷戰稱為一種良性的競爭——而這正是他想要達成的目的,而這將會給海鐸04帶來永遠的和平。
“如果你的計劃一切順利的話。”無足鳥跳出海鐸04上所有關於“生命安全保障系統”的討論方案和研究資料,“系統的負載在經歷一個迅速地降低後現在正在以一個非常可怕的速度上升。”
“我必須告訴你,”無足鳥的話語裡少有地出現了一絲緊張,“嵌入的預知系統按照這種程度最多隻能再運轉一週了。”
數學是一門非常神奇的學科。就比如你在一個簡單的兩體問題中新增又一個物體,這個嶄新出現的三體問題就會變得讓許多數學家皺起眉頭。
而對於無盡探索號上使用的這一套“預知系統”而言也同樣如此。
如果說在最開始這套系統的運作就像在預測樹上掉下來的蘋果究竟會停止在什麼地方,那麼現在它要做的事情就是預測每一顆蘋果掉下來會停止在哪裡。
其中涉及了一個非常有趣的邏輯問題:
一個自稱能夠預知未來的人,能否提前告訴你手裡握著的鳥是活的還是死的。
如果他給出了活著這一個答案,那你大可在那一刻就將這隻鳥捏死在手裡,如果他給出的答案相反你就可以放走它。
這樣一個問題還能做出無數的引申,但它們歸根結底都是關於“預知未來”的決定性的質疑。
“但顯然我們可以避開這個問題,不是嗎?”
“是的,”無盡探索號上沒有人比無足鳥更懂得如何避開這些矛盾的地方了,畢竟這套系統可以說完全出自她一人之手。
在複合體關於預知未來這一門科學裡,在一定的區間和範圍內,越往一個複雜系統中增加更多的變數,那麼就能越準確的預知到想知道的事物發展的未來是什麼樣子。
這顯然違反了許多人所熟知的一些邏輯,但事實就是這樣。而就像愛因斯坦對於相對論所做出的一個幽默詼諧的比喻一樣,複合體裡一些人對於這個理論也有著一個通俗易懂的比喻。
一個沒有牽掛的人他在一個社會里的所作所為是難以預測的,而如果他與社會有著深刻而又複雜的聯絡,那麼他的心理和行為在某種程度上更容易被預測。
“所以呢?”
“預知系統在執行的過程裡會破壞很多變數和因素,這也是‘高維演演算法’更加渡河和先進的原因,”無足鳥對於道德倫理委員會不允許將這一套方法帶出太陽系表示遺憾。
“很神奇不是嗎?預知未來這一個行為會阻礙預知未來這一個行為本身,而顯然我們現在做的可不僅僅只是預知未來這一件事情。”
林升沒有繼續問下去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