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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反覆閱讀楚清歌的信,字裡行間透露出的謹慎與決絕讓他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信紙,指腹感受著紙張粗糙的紋理。昏黃的燈光映照在他臉上,更顯出他此刻的凝重。 廢棄寺廟中,空氣沉悶,瀰漫著塵土和黴菌的味道,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鳴叫,更添幾分陰森。 月光透過破損的屋頂灑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如同他此刻複雜的心緒。
他將信紙摺疊好,小心地放入懷中,然後起身走到佛像前。 佛像早已殘破不堪,金漆剝落,露出斑駁的泥胎,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淒涼。 蕭恆凝視著佛像,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楚清歌此行能夠一切順利。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油燈前,果斷地吹滅了跳動的火焰。 周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從屋頂灑落的月光,依稀照亮著寺廟內的殘垣斷壁。 蕭恆在黑暗中站立片刻,待眼睛適應了黑暗後,才邁步走出寺廟,朝著新的接頭地點——城中一間不起眼的茶館走去。
夜色深沉,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偶爾幾聲更夫的梆鼓聲打破夜晚的寂靜。 蕭恆喬裝打扮成普通商人,裹緊了身上的灰色長袍,壓低帽簷,遮住自己的面容。他步履穩健,不疾不徐地穿行在黑暗的巷道中,如同一個幽靈,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來到茶館門口,他停頓片刻,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確認沒有異常後,才推門而入。 茶館內,燈光昏暗,只有幾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茶館內簡陋的陳設。 幾張木桌木椅散落在茶館各處,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客人,低聲交談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茶香和菸草味。
蕭恆走到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普通的龍井。 他一邊慢慢地品著茶,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眼神銳利而警惕。 茶館內,一個說書先生正在繪聲繪色地講述著江湖故事,吸引了一些客人的注意,也掩蓋了蕭恆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灰色長袍,頭戴斗笠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身形瘦削,步履輕盈,徑直走到蕭恆對面坐下。 他摘下斗笠,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但眼神卻異常敏銳。
“蕭大人?” 灰衣男子壓低聲音,試探性地問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似乎是一個暗號。
蕭恆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在下姓蕭,不知閣下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劃了一個圓圈,這是他們事先約定的暗號。
灰衣男子見狀,確認了蕭恆的身份,放下心來。“這是楚將軍讓我交給你的。”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然後推到蕭恆面前。
蕭恆接過包裹,入手沉甸甸的,感覺裡面裝的應該是重要的東西。 他並沒有立刻開啟,而是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沒有異常後,才將包裹開啟一個縫隙,檢視裡面的東西。 確認無誤後,他從懷中取出一個裝滿銀兩的錢袋,遞給灰衣男子。
“這是說好的酬勞。”蕭恆語氣平靜地說道,將錢袋推到灰衣男子面前。
灰衣男子接過錢袋,掂量了一下,滿意地點了點頭。“合作愉快。” 他語氣簡短,沒有多說廢話。
交易完成後,兩人沒有過多停留,各自起身離開茶館。蕭恆走出茶館後,並沒有立刻返回楚府,而是繞了幾條街,確認沒有被人跟蹤後,才朝著城外走去。 灰衣男子則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同他來時一樣,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時機成熟。”蕭恆低聲自語道,加快了腳步。
蕭恆攏了攏身上的灰色長袍,沿著狹窄逼仄的巷道快速穿行,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身影時隱時現。巷道兩旁堆放著雜物,散發著黴味和腐爛的氣息,偶爾有幾隻老鼠竄過,發出窸窣的聲響。他拐過一個彎,來到一處隱蔽的院落前,輕輕叩響了門環。
“吱——”
門緩緩開啟,露出柳如煙警惕的面容。“蕭大人。”柳如煙確認來人身份後,側身讓蕭恆進入。
蕭恆走進院子,柳如煙迅速關上院門,反手插上門栓。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幾棵枯樹在夜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清歌呢?”蕭恆低聲問道,目光掃過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在屋裡等你。” 柳如煙指了指正房,語氣恭敬。
蕭恆快步走向正房,推門而入。昏暗的燈光下,楚清歌正坐在桌旁,手裡拿著一卷書簡,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聽到開門聲,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