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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了叛軍的五十個人之後,李國藩就來到了張元彪的大帳,此刻的大帳之中只有張元彪與陳近南聊著什麼,見到李國藩進來之後,就指了指一旁的馬紮說:“國藩,你坐。”
李國藩走過去坐下說道:“大人,按您的吩咐,是分批從人堆中揀選出來,然後放走的,我也關照了手下的人不可以把這事說出去,特此來給大人報告一下。”
“嗯。”張元彪看著神情落寞的李國藩說:“你是不是不能理解?”
“我只要完成大人的吩咐就是了,大人一直都是正確的。”李國藩低著頭說:“我私底下詢問過了山東的俘虜,他們的軍官都是東江軍的老兵,在登州城抓了壯丁來參軍,一旦入了軍就會被嚴加看守,對戰的時候也是督戰隊在後,稍有人敢回頭就會被砍死。那些東江軍的老兵囂張的很壞事做的也是最多,他們這五十人就能帶出來一隻五百人甚至一千人的隊伍,然後再鼓動那些山東新兵去拼殺。只是咱們費了這麼大力氣抓到了這些王八蛋,大人這就放走了,那咱們那麼多計程車兵不就白死了?”
聽著李國藩的訴說,張元彪也背過身,嘆道:“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只是形勢比人強,我們臨清軍在此地軍力相加也不過兩千,還都是我們悉心調教一年有餘的老弟兄,但是對面的叛軍在登萊二地有十數萬人,單單在這登萊大道上圍攻我軍的就有足足一萬五千人,如果他們願意,可以隨時再調集等量的隊伍前來圍戰,起初我的想法是襲擾他們,卻不想捅了馬蜂窩,久攻之下,昨日若不是趙大雲前來增援,今日定然是營壘被攻破,我等又有什麼下場呢?為了大明朝戰死?”
“可是大人····”李國藩站起來急於說,卻被張元彪打斷了。
“國藩,仗打成這樣,我們臨清軍需要修整,只能透過讓叛軍收屍的辦法去換取時間,讓我們的軍士休息,更要補充防禦,況且叛軍在登萊二地斷然沒有什麼勝算,我們只要拖延就可以了,今天的帳咱們可以留著慢慢算,一定會給死去的弟兄們討個說法。”張元彪回過頭看著李國藩說道:“國藩,你是要當將軍的人,快下去吧,你要忙的事很多,剩下的就交給我。”
李國藩抱拳行禮,也沒再說什麼就走出了帳篷,外邊早就候著幾個輜重隊的軍官請示,這個臨清軍系統中最年長的漢子翻閱著手下遞上來的圖冊,費勁的看著,再也不去想那些破事。
時間到了中午時分,三個軍官打扮的叛軍向張元彪的營壘而來,他們身後跟著十幾個小車,還有幾個哭哭慼慼的女人。
為首的叛軍軍官在進入三百步後就拔出自己的腰刀插在地上,身後的兩人也是如此,然後揮舞著空空如也的刀鞘緩慢地走來,這些估計是從後金那邊學來的,意思是自己沒有惡意,遊騎兵的觀察哨也看懂了他們的意思,請示完王樹正後,西門殘破的吊橋被放了下來讓這三人透過。
經過了搜身之後,三人來到了張元彪的大帳之中。
看著營帳中一大堆充滿惡意的眼神,叛軍打頭的軍官倒是一點也不心虛,當然了,充當說客的使者不能是膽小怕事的慫人,否則去了敵營不是滅了自己的威風漲了他人計程車氣。
“大人公侯萬代。”叛軍使者抱拳說道:“我是原東江軍參將畢亞龍麾下百戶,標下張蒙見過大人,我們耿大帥盛讚大人的武勇與仁義,特讓小人帶了一份書信和一份禮單而來,還請大人笑納。”
說著身後的一個叛軍軍官遞上錦盒,陳浩南走上前去接來開啟,作為張元彪的特務頭子,他必須確認這個盒子裡不能有威脅到張元彪的東西,所以他很熟練的開啟檢視,確定沒有什麼玄機後再交付給端坐在馬紮上的張元彪。
張元彪先看了書信,上邊寫的東西也沒啥營養,就是述說東江軍昔日在遼東的艱苦與登萊二府文官的無恥下作,闡述了叛亂的原因和目標,接著就是拉攏張元彪一起反叛然後再招安,全文唯一看來有些營養的就是最後加了一句“可遣使者來”。
接著就是禮單,說是為了感謝張元彪讓叛軍給陣亡將士收屍的感謝,金銀布帛玉器字畫,對,沒錯,兩個理論上的大老粗在饋贈字畫,估計這些東西都是叛軍在登州搶來的東西,拿來送人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眼下的叛軍無大義在手,而且暴虐欺人,只能用金銀財寶打動人一起造反,所以送起東西毫無扣扣搜搜的樣子,張元彪估算了一下這些東西至少值兩萬兩的白銀,出手就是這麼多,可見他們搶了多少。
“這美女八人。”張元彪笑著問道:“你們行軍還帶著美女?”
一言既出,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