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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幾個人順著聲音看過來,就看到站在樓梯口的張元彪。
“小二,什麼回事?”胡員外大聲喊道。
小二跟在張元彪身後探頭道:“小的也給這位客官說了,實在阻攔不了。這才···這才····”
胡員外見張元彪一臉淡定地看著這邊,這麼臉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是單看衣著打扮不像是普通百姓,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詢問道:“這位仁兄,既然上來了,不妨一起坐下來喝點?”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胡員外這麼一說,張元彪反而不便於發作,更沒興趣去坐到那邊真的與這些人一起吃飯。索性也笑著說道:“我是段公子的朋友,今日本來相約一起來此吃頓飯,剛才他上來與各位交談,我聽到了摔杯子的聲音,上來看看。”
“哦。”胡員外也是摸不透,但是看著樓下上來的精壯漢子在樓梯上畢恭畢敬的站著,也知道此人不不簡單,也是為了防止被人拿錯,就接著說道:“剛才那是誤會,其實我與段公子也是熟稔,兩家都是這肅寧縣的忠厚之家,這些朋友也都是肅寧縣衙的叔伯兄弟,大家都沒外人,剛才看見段公子上來,就倒酒請段公子喝,結果沒有遞好掉在了地上。”
段公子見胡員外這麼說,知道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也是不吭聲,把頭轉過去說:“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那地今年收完麥子後,先種上番薯可好?”
這胡員外也就是三十歲的年紀,此刻正拉著肅寧縣衙的一群胥吏在此飲酒,商討吃下那王家土地的大事。
封建時代併吞土地可是個技術活,財主們除了要出錢買地之外,還要考慮新購入土地的租賃與稅賦,如果是買了地還要承擔賦稅,那不就虧大了?所以這些胥吏們都是狠角色,不僅是土地過手的見證者,也是調挪土地減少賦稅的操作者,他們的毛筆揮揮灑灑,就能使小康之家家破逃亡,也能使應承擔徭役和稅賦的人免除這些事。
這些人連大明朝的皇冊都能鑽空子,其牛逼程度可見一斑。
“段公子,這土地人家既然已經賣了,就先由著這邊處理吧。”一個胥吏看著扔在地上的酒杯,低聲道:“我等著收完了夏糧,就帶著你去周邊的村子看看,再給你尋思幾十畝的地,到時候咱們在從長計議嘛。”
話說到這個份上,段公子依然不依不饒,看了看身後的張元彪又往前走了一步道:“番薯的好處那是顯而易見的,對我肅寧縣乃至河間府都是大事,況且我還與那王家的人商議完了,給佃農保底的錢也給了,這麼巧,他兒子就賭錢輸了地也就罷了,按照咱們這的規矩,即便是田地過手,也要等著佃農幹完一年再收回土地,你們這就要趕了佃農,還講不講理?”
這話說的就是讓人難看了,聽得張元彪都有點掛不住了。只能站在一邊繼續往下聽。
“是有這規矩。”胡員外笑著說:“只是讓這些佃農換個地方種地,也不是攆他們走,至於你說的那些銀錢,我等著交割完了地,再退給你就是,不會讓你吃虧。”
“錢是小事,如果胡員外能讓我繼續種植番薯,再出一份也不是不可以。”段公子說道。
最難纏的就是這種人,胡員外聽著頭疼之時,也是搖頭說:“不是錢的事,風水先生說了,地裡中那個不吉利。”
張元彪不禁在心中給這胡員外點了個贊,為了不種這番薯,搬出來了玄之又玄的玄學,基本上在封建時代祭出來“破壞龍脈風水”和“祖制不能改”兩條,晚清的時候就算是要鋪設鐵路都能給頂回去,因為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不能被解釋卻是可以解釋一切,比如這風水,大家發財的時候那是說什麼積德辦好事之類的,一旦出了問題,就連雞不下蛋都能跟風水扯到一起,愚夫愚婦們就能被人忽悠著上街找事。
比如那徽州的明朝讀書人,認為本地不出進士的原因是有人在山上挖礦搞斷了風水,就把那礦場砸了,結果第二年出了一個進士,這個砸礦場的事就成了美談記錄在縣誌上,讓現今的人讀起來都是一頭霧水。
這個理由果然讓段公子也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啥了,因為要想打敗玄學的辦法只有用玄學,而玄學這一套東西紛繁複雜,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從小被教育“子不語怪力神”,根本就是不能系統的辯駁,因為大前提是不利的,辯無可辯,遇到這種事那是不好處理的。
所以說張居正和萬曆皇帝牛逼呀,一個是清查各地搞一條鞭法阻力很大,卻是堅持了下來。萬曆皇帝更是牛逼,到處設礦監收錢開礦,那抱怨風水破壞的奏摺到處都是,但是萬曆皇帝堅定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