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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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批覆,倘若太后成心要再審查一遍,必定看出端倪,但他不得不涉險。
&esp;&esp;李霽閉上眼睛,立馬能回想起禹王后那雙犀利的眸子,像一道直衝他項上人頭的刀刃。
&esp;&esp;他心頭一凜,強迫自己忘卻恐懼之情,他腦海裡搜尋讓自己愉快的事情。
&esp;&esp;行獵、遊騁、聽樂府新作的楚調辭曲,不覺間,思緒就飄到那個女道士的腕間唇上。
&esp;&esp;連他自己也有些驚訝。一個侍奉君王的女人,如此不識抬舉,言行無禮,想她做什麼?
&esp;&esp;寵信一個女冠,演給太后看,大抵綽綽有餘了。
&esp;&esp;倘若他的三宮六院沒有在太后熟稔的宮廷手段下名存實亡,又倘若他沒有居危牆下,處於蜉蝣一般朝生暮死的恐懼之中,他必定不會這樣沉迷於她的溫柔,以致寧願背上為外間臣下諫言的罵名。
&esp;&esp;可是,偏偏,容忍了她。
&esp;&esp;李霽素來是個多情的人,不忌諱愛一個信黃老的女人,況且,這女人不似太后和馮珏,他原本認為她溫柔乖順,喜愛她是無妨的。
&esp;&esp;只有沉淪在她懷裡,他才能得到短暫地休憩。毋庸置疑,他喜歡她作為女人的一部分。
&esp;&esp;對她殊異卻無害的主張,以懷柔的態度忽略。
&esp;&esp;他想,朕對她寬容偏愛如是,她應當也有些偏袒他才是。一對男女,做了超越倫常的事情,說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
&esp;&esp;可是她為什麼要忤逆朕呢?
&esp;&esp;他忽然煩惱:難道朕竟然不如禹王討女人愛嗎?禹王后為那個逆賊謀篡殫心竭慮,這女人卻始終置身事外,朕碰她一下,竟然反應這麼大。
&esp;&esp;他心中不免懊惱起來,扯下腰間的長命縷,丟在一邊說:“節慶已過,這種裝神弄鬼之物,不要再給朕戴了。”
&esp;&esp;說罷拂袖離開。
&esp;&esp;常和弓著背連聲說:“是,陛下莫生氣、慢走些。”
&esp;&esp;在昏暗的燈火裡,常和悄無聲息地伏倒在地上,手在金磚地上尋了一會兒,終於摸到那條五顏六色的絲縷。
&esp;&esp;他自皇帝年幼就服侍他,自忖瞭解皇帝的脾性。他把那串長命縷妥帖地收進懷裡,才亦步亦趨地緊跟上去。
&esp;&esp;
&esp;&esp;長秋匆匆趕來的時候,卻見素女好像無事發生一樣,洗妝拭面,換上了冠帔,一襲青紗,正要去觀中。
&esp;&esp;長秋攔住她:“仙客,你去做什麼?”
&esp;&esp;素女拭了拭頰上的薄汗,答道:“我去女冠觀中講道。”
&esp;&esp;長秋不安地問:“奴婢聽說陛下動怒了?”
&esp;&esp;素女點頭:“嗯,我觸怒陛下了。”她正要走,長秋挽住她青紗的袖擺,說:“你別擔心,陛下沒罰你,現在去向陛下請罪,陛下不會怪罪你的。”
&esp;&esp;素女轉過頭來,她今日穿得格外莊重。平冠黃帔、芙蓉玄冠、袖裙靴履,重重的衣冠遮蔽住袒裎的軀體,壓抑住澎湃而混亂的雜念。重重服飾外頭,籠一層輕薄的青紗,恍若飄然欲仙的神女。
&esp;&esp;然而,她面色紅潤,一雙眼波宛若秋水,衣袍下,他的吻痕遮蔽在裡衣中,被他作弄得紅腫的地方隱隱作痛,染著他衣上濃烈熾熱的龍涎香味。
&esp;&esp;她心中無端升起一陣淒涼,她沾染了凡塵的慾念,做不得仙人了。垂下眸,決絕說:“我已請過罪了。陛下惱怒,有他的緣由,不是我所能干涉。”
&esp;&esp;長秋聽她一語聲音酸澀,不覺一愣。還想勸她,轉念想,她與陛下之間事情,外人強行摻和,橫生是非不說,若是殃及自己了更是飛來橫禍。她遂搖搖頭,道:
&esp;&esp;“仙客,等你想通了,就會明白,這宮中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還是寵愛你的。”
&esp;&esp;素女聽到“寵愛”二字,面色微變。終於沒有答話,頷首以應,轉頭去了。
&esp;&esp;原來節後,先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