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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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舞,粉塵嗆進她的口鼻,摻進她眼瞳中,叫她忍不住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連連咳喘。也許並不是香灰的原因,她感覺每次喝完那碗避子湯,整個人就變得虛弱。此時,吸進腔子裡的香灰,好像在她的胸口凝聚堵塞,如同掛住了一塊大石,連氣也喘不過來了。
&esp;&esp;她自以為,自己心性堅忍,清心守戒,已經對名利浮雲處之淡然。可是,她會夢見他,會想念他,會忍不住受他誘惑,無法控制。
&esp;&esp;皇帝對她嘲弄,幾乎是揭穿了她行將破碎的道心。可是,倘若她不對他敬而遠之,難道要她如同宮中的嬪御一般,去爭寵嗎?
&esp;&esp;她閉上眼,眉目深鎖。她連要逃去都有重重的阻礙。
&esp;&esp;她放下香帚,捂住眼睛,長嘆道:“長秋,我在陛下身邊待著實在是很痛苦。”
&esp;&esp;長秋吃了一驚,才發覺她用手捂著臉,竟說出來這樣決絕的話。
&esp;&esp;長秋連忙搖團扇、撲去灰燼,扶她坐下。她一邊為素女擦拭眼淚,安撫道:
&esp;&esp;“仙客,在陛下面前,可萬萬不要說這樣的話。”
&esp;&esp;她疑惑了:“也是奇怪,一提起皇上,你反倒不太樂意似的。咱們這位陛下,樣貌才俊宗室中無出其右,也不曾有什麼狂悖的行為。天長日久,還怕不能對他生出一點眷戀之情嗎?”
&esp;&esp;素女被說中心事,苦澀地搖搖頭,回道:“我是否眷戀他倒是其次,只是陛下未必能容忍我。我逼陛下做了他不喜歡的事情。陛下並沒有責罰我。只是因為他尚且對我還有耐心。等某一日他失去這樣的寬容,懲罰總是會來到的。”
&esp;&esp;長秋心知她不願提及箇中細節,只好勸道:“你既有知錯之心,及時轉圜,陛下是聖明君主,不會為難你的。”
&esp;&esp;素女道:“可是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沒有辦法退讓。”
&esp;&esp;長秋嘆了口氣:“陛下有他的主意,我們做臣下的何必讓主君為難?說句心裡話,聖賢書上都是些大道理,你我只是女子,何必學那些士大夫苦諫。”
&esp;&esp;素女抬起一雙迷惘的眼睛,泫然欲泣:“因為,如若我不勸他,我便不知道自己算作什麼……”
&esp;&esp;她兩眼空空地望向神龕上的道像,道君仍舊眯著眼睛在微笑,無憂無慮、慈悲曠達,可是,那神像全然沒有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就像完全不在乎世人的情愛、惆悵、迷惘、煩悶。
&esp;&esp;長秋嘆:“這可是你庸人自擾了。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倘若你知道從前選太子妃的事,恐怕還要驚訝自己的命數呢。”
&esp;&esp;素女手上絞緊了帕子問:“太子妃,是陛下做太子時的妻子?她在宮裡嗎?”
&esp;&esp;長秋搖頭:“先前定下的太子妃,還未冊立就薨了。本來,是先前孝文太后的侄孫女。”
&esp;&esp;“那後來呢?”
&esp;&esp;長秋想了想,才繼續說道:“後來也不是沒有選太子妃,只是選到一半,先帝崩逝,原先馮氏有一位才女呼聲甚高,當時甚至有相士說馮氏女相貌貴不可言。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她族人在孝文太后喪禮上失儀,最終也沒能選成。拖到如今,中宮竟然依舊虛位。”
&esp;&esp;素女沉默良久,才嘆道:“宮裡的事情真是複雜。那位馮氏女,她可如何是好呢?”
&esp;&esp;長秋眼神意味深長:“那位馮氏女,如今是禹王后。”
&esp;&esp;素女心裡一驚,悵然道:“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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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素女記憶裡的那個春日,她坐在狹窄的肩輦中。簾子被掀開,天光刺入她眸子裡,明明滅滅中,露出王后耳邊明月般的寶璫,頭上光華流轉的玳瑁,髻邊亮若朝霞的金爵釵。
&esp;&esp;素女幾乎一剎那感到自慚,徐徐地,光影裡綻出王后的臉,一雙明亮、幽靜的眸子在打量她。
&esp;&esp;王后看著素女,像在讀一本晦澀的書簡,端詳許久,才挪開眼睛:“新進來的女子,不識禮數,先不必向大王稟報,留在我房中學規矩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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