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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明媚,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楊柳依依,隨風輕擺,南面是重巒疊嶂,蜿蜒起伏,北邊姚江如練,船帆片片,一派江南勝景。
只可惜,民生凋敝,大多數百姓灰頭土面,面黃肌瘦,配上大光頭,鼠尾辯,臉上的愁苦,眼神中的茫然和麻木,著實讓人不安。
站在餘姚南城的南城門護城河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看著眼前的餘姚城牆,高度大概五六米左右,加上垛牆,最起碼也有七八米高。
過護城河,再攀爬這麼高的城牆,還要搶人頭,這是拿命考驗人體的極限?
這不是開玩笑嗎?
一時間,王和垚有些後悔誇下海口。要是今天搶不下人頭,再想勸服鄭思明他們,可就難上加難了。
遠遠看不清楚,不過那些披頭散髮掛在城牆上的木籠裡面,肯定是人頭。
人死了還要虐一把,紅塵經行處,掛人頭震懾眾生,這他尼昂的是什麼世道?
跨過熙熙攘攘的竹山橋,“南明門”就在視線之中,王和垚對襟長袍黑布鞋,不徐不疾,信步向前。
不得不說,現在的他身形挺拔(當然,這和他在軍校和軍營時間長有關),身高腿長(當然,這是穿越後的),相貌堂堂(不謙虛地說,一貫如此),一件對襟長袍,惹來不少熱切的注視,其中不乏年輕女子的豔羨。
這讓王和垚心情舒坦。他猛然想起,軍區總院的那個李夢桃,一米七五的大長腿,前凸後凹,玲瓏有致,整天板著一張高階臉,對自己愛理不理。
她要是遇到現在的自己,會不會……
李夢桃好像嫁給了魔都的一個土豪,據說彩禮就有幾大百萬。看來,數百年間,都沒自己什麼事了。
不過,自己現在有選擇的權利,也有選擇的時間。
王和垚心裡一樂,不由自主搖頭一笑。
王和垚正要向前,橋北一棵巨柳之下,有人喊了起來。
“王家大郎,留步,請過來一下!”
王和垚轉頭看去,原來是卦攤上的人在叫他。
老樹枯藤,茶香嫋嫋,一柄摺扇,一人一桌兩凳,滿臉的滄桑,彷彿洞察世間一切。
算卦人的噱頭,看起來是足夠,想要仙風道骨,可惜臉上多了些菜色。
王和垚很快想起一事,他從書袋裡拿出本古籍,走了過去。
“徐先生,這是我阿爹借你的書,你收好了!”
徐半仙,父親的同鄉好友,以在南城外擺攤算卦為生,不事稼穡,算是個奇人。
當然,這是父親口中徐半仙的印象。
三縷白鬚,身形瘦削,一身洗的發白的灰色長袍,半舊的黑鞋,樸素至極,要說是仙風道骨,光腦袋後的細小辮子太過突兀。
“大郎,你沒事了?”
徐半仙接過書,驚訝地看著王和垚。
“徐先生,我沒事,多謝你掛念。”
王和垚給了書,轉身就要“逃”開。
“大郎,去學堂還早。你大病初癒,化險為夷,喝杯茶,叔父給你算上一卦!”
“徐先生,算了吧。我囊中羞澀,你就放了我吧。”
王和垚自顧向前,剛走兩步,被站起的徐半仙追上一把抓住。
“你一後生晚輩,叔父不要分文!”
王和垚無奈,只有在徐半仙卦攤前的小凳子上坐下。
王和垚鎮定自若,徐半仙看在眼裡,微微有些驚愕。
王家的後生,雖然讀書聰慧,但自小膽小孤僻、拒人於千里之外,今天這是轉性了?
“大郎,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自小有神童之譽,早晚會登科中舉,光耀門楣。如今脫胎換骨,正是否極泰來,前程不可限量!”
徐半仙察言觀色,斟酌而言。
“登科中舉?”
王和垚微微一怔,啞然失笑。
前天在外公的墳前,他已經在阿爹面前立下重誓,不考功名,又哪裡來的登科中舉,光大門楣?
不過這個脫胎換骨,倒挺對他的胃口。他不就是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嗎?
“大郎,你阿爹不喜考取功名,恐怕也會連累到你。你把手伸過來。”
徐半仙看著王和垚,目光中的詫異之色更盛。
晨曦下,王和垚泰然自若,和以往的懦弱自閉大不一樣。
“徐先生,你既然知道,還給我算什麼前程?”
王和垚哈哈笑著,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