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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嗎?
這樣的千總,實在是太過寒磣。
衣衫破舊,面有菜色,點頭哈腰,滿臉賠笑,大多數人沒有甲冑,綠營兵混雜,大多數都是民壯,真真正正的烏合之眾。
怪不得李福提不起精神,原來真是草臺班子,難登大雅之堂。
姚啟聖可以自己掏錢買甲冑,掏軍餉,自己兄弟,可是一文錢沒有。
八百壯士,這似乎不是一個吉利的數字。這是要捐軀赴“國難”嗎?
“大人,除了軍中的少數幾個將領外出公幹,所有將士都已集齊。”
士卒向甲冑貫身的王和垚大聲稟報。
前排換了軍衣的趙國豪等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從此以後,他們都要稱呼王和垚為大人了。
“五弟,我看這些士卒,還不如大嵐山巡檢司的兄弟!”
鄭思明向王和垚低聲說道。
“大哥,即便是一條內褲,一堆垃圾,我也要變廢為寶!”
王和垚看著前方的營兵們,微微一笑回答。
鄭思明一怔。
一條內褲和一堆垃圾,這是什麼東西,有必然的聯絡嗎?
王和垚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部下,心頭暗自嘀咕。
從今天開始,這些人就是他要翻身的力量了。
軍中的兵痞,官府的滑吏,橫行鄉里的流氓,街頭的閒漢,錙銖必較的小市民……
看眾人滿臉的麻木不仁,便知大多是窮困潦倒的底層百姓了。
近距離看的清楚,隊伍中面色蒼老的,臉色稚嫩的,畢竟只是少數。綠營,畢竟是軍營。
但看眾人懶洋洋的,佇列歪歪扭扭,便知是拼湊而成的烏合之眾了。
“王大人軍令,都聽好了!”
鄭思明上前幾步,面色凝重,中氣十足。
“從明日起,軍中開始操練,一日一練,七日一息,將士無一例外。違抗軍令者,軍法處置!”
大嵐山巡檢司便是每日一練,這些所謂的綠營兵,遠遠不如巡檢司的一眾巡丁。
“一日一練,這是要練死人啊!”
“其它各營都是十日一練,憑什麼我們一日一練?”
“一個月半兩銀子,上了戰場就是墊背的。練個屁!”
果不其然,鄭思明的話,惹來下面吵吵鬧鬧一片的吐槽與反對聲。
對於這些綠營兵來說,一個月半兩銀子,甲冑都不齊全,一旦轉運糧草輜重,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條,自然對操練沒什麼興趣。
對於他們這些綠營炮灰來說,長久以來,作戰就是靠勇力,一刀一槍拼殺,十天半個月一次操練。
現在來了個新官上任,一日一練,這不是折騰人嗎?
王和垚冷冷一笑。
果不其然,一群無可爭議的烏合之眾。
對付烏合之眾,他有的是手段和方法。
“大膽!”
鄭思明臉色鐵青,大聲呵斥道。
王和垚剛入軍營,需要立威。
“鄭把總,你先退下。”
王和垚等鄭思明退下,走了下去,直接走入了隊伍人群。
說到思想政治教育,他再也熟悉不過,自認個中高手。
“大哥,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兄弟幾個?”
王和垚停在了一個面容黝黑的年輕漢子面前。
“大人,小人就一個種田的。兄弟五個,小人排行老二,你叫我田二就是!”
年輕漢子揉搓著手上粗大厚繭的手關節,有些不好意思。
“田二兄弟,那些個貪官胥吏,沒少敲你的竹槓吧?累死累活的,吃得飽穿得暖嗎?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爹不疼娘不愛的,你心酸嗎?誰愛過你啊?”
年輕漢子黑臉泛紅,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回答,王和垚已經走開。
“兄弟,你是做什麼的?”
這次,王和垚面對的是一個面色白淨的小白臉。
“回大人,小人張喜娃,家傳的手藝,是個裁縫。”
小白臉滿臉賠笑,衣裳整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給自己做的。
“小裁縫,那些個富人、官老爺、官太太,街面上的地痞流氓們,對你怎麼樣啊?有沒有把你當人看啊?”
小白臉笑容戛然而止,想說什麼,卻一時語塞。
王和垚走到一個清秀的小鬍子跟前問道:“兄弟,你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