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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錢海,他獨身一人前往總舵,在總舵附近找了一處隱秘的樹林,俯身潛伏起來。
過了一會兒,忽聽總舵西北方向響起沙沙響動,開始時聲音不大,後來卻連成一片,掀起偌大聲勢,穿過夜色望去,便好似有很多人正在來回移動。
總舵門外巡視計程車兵見了,當即大聲喝道:“敵襲!”一聲呼叫之下,整個總舵都震動起來,不斷有官兵從大門內湧出,有些人結成陣勢,舉起火把,向西北方移動;又有人在門外空地列陣,似乎打算守禦。然而在軍兵來回撥動之時,總舵內外不可避免的紛亂起來。
錢海眼前一亮,當即如飛般縱出,向著總舵方向疾奔。他帶起串串殘影,在官兵間閃轉騰挪,讓很多人都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即使有那警醒的人,想要提醒同伴有敵人侵入,可是周圍喧雜一片,大家都在執行攻守任務,誰又有空聽他說話?於是錢海便仗著自己的高超輕功,趁亂潛進總舵裡面。
進入總舵後,錢海便好像魚入大海,四周環境都是他熟悉之極的,對他全無阻礙可言。他一路藉助地勢遮擋,小心避過數隊官兵,便來到庫房外面。可是這裡卻有兩個把守的官兵,即使外面已經鬧翻了天,他們依然在此矗立不動。錢海只得出手,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捏斷了他們的脖頸。
就在兩人軟軟癱倒之際,錢海已推開門進了庫房,四處尋找火油和弓箭,好在官兵並未移動庫房物品,教他很快找到目標,他當即背挎長弓,拾起箭袋,並提上一小桶火油,正打算向外走,忽聽有人喝道:“大膽賊人,敢殺官兵!”聲音剛落,便有一隊官兵衝進屋內。原來他們路過此地,見到守兵身死,庫門大開,便大喝一聲,闖了進來。
錢海一咬牙,心知不能跟他們耽擱,不然等大隊官兵趕至,他就走不脫了。
他立刻從箭袋中摸出幾支箭,用力擲向官兵,同時身向後轉,側身沉肩,向後牆撞去,只聽嘩啦一陣大響,煙塵飛散間,錢海穿過自己撞出的大裂口,來到了一條過道上,旋而擰身縱起,躍至牆頭,動作不停,又轉跳到旁邊屋頂上。
他在屋頂牆巔飛躍奔騰,如流星趕月,轉眼間便來到總舵外面的圍牆轉角處,然後向下一躍,待腳落實地,便在平地上狂奔起來,一直衝進樹林之中。
錢海在樹林中兜轉了一回,將追來的官兵甩開,然後仍然回到總舵門外空地旁的草叢中,抬起頭正看到高大木樁頂端,那一個個捆綁著的丐幫弟子身影。
錢海暗道:“兄弟們,一路走好!”他將箭袋中的箭矢散開,令它們紛紛浸上火油,然後沾上些乾枯的茅草,最後深吸一口氣,晃著火折將箭矢點燃,引弓搭箭向木樁頂端射去。
他的目力極佳,臂力特強,加上習武帶來的周身協調性,因此箭術雖然一般,但仍能遠端取準,即使做不到箭無虛發,但兩三箭射出,總能命中一個目標。
然而這樣一來,錢海的位置也被燃起的火光徹底暴露出來,不多時便有官兵向他衝來。錢海並未慌亂,而是將火折向地下一扔,火苗遇到茅草,頓時燃起一片熊熊之火。他又將箭頭伸入火中,一面射木樁,一面射來敵,令那些向他奔來的官兵,一時間竟近不得他身。
正在此時,總舵之內有火光乍起,隨即響起一片呼喊之聲:“敵襲!敵襲!”“敵人放火了!”“快快救火!”
錢海見了,不禁一驚,隨即恍然:“這必是有腳他們放的火!”轉而咬牙:“放得好!我丐幫根本之地,豈能便宜了狗官兵!”他精神大震,箭矢放得更快,加上火焰在草地上蔓延,周邊已漸成一片火海,沖天的火光將半個天空都映得通明起來。
錢海此時已用火箭射中大半數木樁,即使有沒被他射中的,也漸被蔓延的大火延及。他眼見此景,又見官兵源源不斷向自己衝來,便乾脆棄了弓箭,向著遠離總舵的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不知奔跑了多久,後面追兵的喊殺之聲漸息,錢海放慢了腳步,最後停下身來,雙手拄著膝蓋,呼呼喘氣。
片刻之後,他挺直腰桿,向四面望去,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所農家宅院。他忽然想道:“我身上的裝束很顯眼,奔波了一夜,又滿帶塵土草屑,就這樣趕路,非被官兵看出破綻不可,不如換一套普通的衣衫。”想到此處,他便走近了農家,發現柴門緊閉,周邊都是籬笆。
錢海先是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進院中,發現並無聲響,便知道農家主人沒有養狗,他便縱身一躍,輕輕落入院中,向著主屋方向摸去。
主屋大門是從裡面上了鎖的,錢海貼住門栓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