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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婠夏詢問易景胤關於這些東西的事情,易景胤狐疑地看著她。
對他來說,這個女人每一次出現都顯得很怪,說的話也神神叨叨,要不是還能正常溝通,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你到底是誰啊?別跟著我了!我賣不賣這些東西跟你沒關係。”
雲婠夏思考了一下,直接開口問:“你爺爺那兒是不是有一把劍?”
“你怎麼知道?”易景胤不是個太能藏事和憋話的人,下意識接了話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又嘴硬找補,“沒有,你猜錯了,我要走了。”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雲婠夏突然喊他的名字:“易景胤,你和你爺爺關係很親密吧?”
易景胤的背影頓了頓。
雲婠夏走過去,站在他面前,直視他的眼睛:“雖然我不能完全算出你爺爺的事情,畢竟同行之前有天命遮蔽,不過……”
“不過什麼?”易景胤果然被吸引了好奇心。
兩人又一次坐在了包廂裡。
這次他不再那麼抗拒,他雖然沒學那些手段,但也算是耳濡目染,哪怕嘴上說再多次“封建迷信”,心裡其實還是信了的。
反正在雲婠夏面前已經暴露,易景胤乾脆摘下了帽子和口罩:“你知道什麼?還有,你到底是誰?”
雲婠夏是誰?實話大概是不能明白地說出來的,畢竟,這種事連自己都很難相信。
“如你所見,我是個算命的。”雲婠夏掏出剛買的黃紙、硃砂一類的東西。
晃了一眼,易景胤露出不太相信的神色。
雲婠夏也沒指望說服對方,她只是又問了一遍:“你爺爺是不是有一把劍?”
“有,那又如何?”易景胤臉色嚴肅,似乎是對那把劍相當重視。
“讓我猜猜。這些東西的市價遠不止你出的價,你一個家喻戶曉的流量明星也根本不缺這些錢,所以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賣的。”
“又或者說,你一個沒學過這些的普通人,就算是家裡人去世,也應該只是會想著留作紀念,為什麼拿出來賣,除非,你答應過他什麼。”
易景胤臉色難看起來,因為幾乎都被雲婠夏說中了,他緩了緩心神,才問:“你真是風水師?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你這麼年輕,做這行真的會有人找你嗎?”
雲婠夏微微有些意外地抬眸:“我嗎?我是算命的。你爺爺既然是風水師,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符,甚至還有劍?”
易景胤撇了撇嘴,倒也沒對雲婠夏的職業做出什麼評價,只回答後一個問題:“風水師有符紙和劍多正常,有時候遇上點凶地,總要防身。”
既然說開了,易景胤也不再藏著掖著:“從我出生開始我爺爺就是當地有名的風水先生了,哪家搬新家、開鑿水井、入葬遷墳都找那老頭。”
“我小時候也感興趣,但他總說讓我好好學習就行,說這種行當有五弊三缺,不是走投無路的孤兒不建議學。”
這話其實在一定條件下確實沒錯,畢竟修行就是逆天而行,有弊端是必然的,只是也看修行的功法和周遭環境,或者有沒有道具能減少甚至避免這種弊端。
雲婠夏沒對此做出任何評價,只靜靜聽著。
易景胤繼續說:“後來,我爸媽也在城裡站穩腳跟,就把我接走了,我跟我爺爺就沒怎麼見過了,只逢年過節回去看他,他倒也從來不提想我的話。”
“大概是半年前,他突然查出患了腦癌,說是時日無多,但這種東西,它就是個病啊,生病了好好治療就是,他非說是自己的壽數已到,不願在醫院治療。”
“兩個月前,他起身都困難,每天疼得在床上打滾,我都知道,但他從不叫喚,有一天把我喊過去,神神叨叨地跟我說,讓我拿著他這包裹東西去古玩街蹲著,遇到有緣人就把東西送給對方。”
“可我又沒學過這些方面的東西,我哪知道什麼有緣人不有緣人的。”
“一個月前,老頭去世了,去世前千叮囑萬囑咐地讓我一定要把東西帶過來。”
“我不就帶著東西來咯,不過那把劍我看挺鋒利的,拿去玩了,沒帶過來。反正我不知道誰是有緣人,乾脆擺攤守著,為此都被我經紀人罵了好幾次了。”
“但我想著,自己答應老頭了,總要做到。”
他雖然說得灑脫,但到底是跟自己爺爺很親厚的,他的眼眶已經泛紅了,只是強忍著不願掉淚。
雲婠夏若有所思。
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