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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來到二樓,聽聞身後有腳步聲,扭頭看時,是白怡青。袁梁急忙開門,兩個人進屋。袁梁問她:“你怎麼回來了,沒回家?”白怡青自顧自坐下:“我看見段曉麗上車了,我就往這邊走,我是從這邊上車的,看見你朋友也走了,就跟著你過來了,反正時間還早。”
白怡青給兩個人倒上水,從自己的包裡還拿出青梅。
袁梁給白怡青講著徐有才的遭遇,白怡青唉了一聲:“你看你朋友的樣子,好像大病初癒,小心翼翼,笑都不敢笑。看他的樣子,就像我們當初下崗時一樣。”袁梁說:“他是上過戰場的老兵,立過戰功,是我們一機廠的廠級勞模,雖然不是領導層,但在員工層面也風光得很,裝置維修呱呱叫,還跟著我幹了幾年業務。現在呢,錢沒了,離婚了,家散了,跌落到塵埃,卑微得讓人心痛。”白怡青說:“我們廠還好一些,朱振生的廠更慘,國慶節回來,他去參加一個同事的葬禮,車間的一位老員工,下崗後領著低保,別說沒錢住院了,吃藥都不捨得吃,結果得了食道癌,忍了幾個月,還有半年就該退休領到退休金了,結果走掉了。朱振生和他關係很好,回來幾天都不開心,他們廠有幾個四十多歲、五十多歲去世的了。”袁梁開啟電視:“週末了,不講這些不開心的了。”
白怡青看看門口說:“孫雪英不會上來吧,今天我看見你又和她在一起。”袁梁說:“我和兩口子關係好著呢,但也僅此而已,他家兩個孩子經常問我作業。你不要擔心她上來,她的嘴巴牢得很。毛學明每天晚上看完電視連續劇,十點鐘保證睡,呼嚕聲打得很響。每天晚上十一點,孫雪英肯定會出來,十一點的時候我下去,就在那個隔壁房間,我和她賞著月光,說會話,她才什麼都不說我呢。”白怡青瞪大了眼睛,捶著袁梁:“你還和她賞月呢,小赤佬。”袁梁說:“我心裡有數,我天天和她打打鬧鬧的,又不來真的,我和你才來真的。”白怡青問:“那個水繼安呢,又有花頭麼?”袁梁說:“他從來不來二樓,不來我這裡,我們兩個沒交往。他麼,三十多歲的男人,也是寂寞,週末他就領女人來的,就是蘇州河邊弄堂裡的。”白怡青說:“看他戴著眼鏡,文質彬彬,還名牌大學的研究生,不得了的樣子。我告訴段曉麗了,不要理他。”袁梁說:“他首先是個男人,然後才是其他,我不也文質彬彬、衣冠楚楚、一表人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說的就是我啊。”白怡青笑道:“你還人如玉,你這叫衣冠禽獸、道貌岸然。”袁梁說:“別說得那麼難聽,這叫本能好不好。”白怡青靠近了袁梁:“你在工廠裡就是特別有文采的那種吧,程碟英聽張榮說,陳貴陽要你去給他當秘書,你不去呢,集團公司的第一號秘書,有腔調有派頭的。”袁梁手扳著她:“我才不去呢,我捨不得你。”白怡青親了袁梁一口,低下頭,一臉的嬌羞:“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快十一點了,白怡青推推袁梁說:“你快下去,孫雪英要出來了,真刺激。”袁梁摟著她說:“讓她自己刺激去吧,我摟著你就好,她身上一股煮飯的味,哪有你的肉香。”白怡青興奮道:“就是刺激,孫雪英去偷看弄堂來的女人,你,你不會把我當做那樣的弄堂女人吧?”袁梁親住了她:“這個時候我還管是哪裡來的女人,你就是弄堂來的女人啊。”
第二天,白怡青去龍華寺附近看房子,她邀了原來工廠的小姐妹結伴去。
袁梁和徐有才去南京路、外灘閒逛,下午給錢琛打電話,錢琛說在家,袁梁和徐有才就趕了過去。袁梁和徐有才剛到錢琛家小區門口,錢琛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個人,和錢琛差不多的年紀。袁梁把徐有才介紹給錢琛,說是老鄉,自己的同事,現在上海。錢琛介紹跟著他的人,是他在雲南研究院的同事齊繼軍,看著歪脖縮頭的樣子,穿著也一般。
錢琛領著三個人去家樂福大賣場附近吃飯,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著,才知道齊繼軍剛來上海。齊繼軍是錢琛在研究院的同事,近幾年研究院每況愈下,經營形勢越來越不好,有不少人離職,大型國有研究院也到了破產的邊緣。齊繼軍的妻子是研究院駐地一家企業的員工,幾年前下崗了,兒子在上中學,齊繼軍微薄的工資不足以支撐一家的吃喝。聽聞研究院有幾個員工去往上海、深圳,混得都不錯,齊繼軍就找到錢琛的電話,錢琛和他聊得火熱,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到哪裡都能找到活幹,到上海更好找活,自己也有朋友,可以給他介紹。齊繼軍聽說後,就從雲南來到上海,找到錢琛,住在了錢琛的家裡,等著錢琛給他找活幹,來了也有一個月了。
袁梁聽聞,心中吃了一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