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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三天之後,剛剛上班,周副廠長打電話叫袁梁,袁梁來到周副廠長辦公室。
袁梁進到門內,周副廠長瞪著黃黃的眼珠看著袁梁,袁梁一下嚴肅起來。周副廠長坐回辦公桌後的椅子上,示意袁梁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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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副廠長沒有看袁梁,問道:“技改的進度怎麼樣了?”問完,又拿起了自己手邊的一份資料:“額,這是你昨天送來的技改工作彙報。”說著,掀起來很快看看,又放下。
屋裡的氣氛有點沉悶,袁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周副廠長轉向袁梁,看著地面,說道:“昨天晚上,黨總支、厂部會議研究決定成立出口處,出口處處長任瑞林。”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出口處的人選也討論了一下,你也是人選之一。”袁梁沒有感到驚奇,這幾天廠裡一直沸沸揚揚,幾路人馬活動頻頻,自己沒有活動,但想到目前自己的情況,也想到自己會是人選之一,但內心還是不想去的。
袁梁看著周副廠長:“我去出口處,那技改怎麼辦?”周副廠長說:“還是沿用原來的方式,原來不是甄衛星兼著技改嗎,你也兼著技改。”
袁梁不是怕自己的工作量加大,他是怕時間太久疏落了專業,怕自己不會做業務:“我這業務也是一竅不通啊。”周副廠長不以為然:“不要為難,會上研究的那幾個人也是不懂業務,對產品更沒有你熟悉,你好好想想,去出口處鍛鍊鍛鍊也可以,開闊開闊視野,實在幹不下去再回來。”袁梁坐著沒有說話,只看著自己的腳尖。周副廠長說:“既然兼著技改,那間辦公室還是你自己用,兼職的話係數也是不一樣的。”袁梁用手摸下自己的鼻頭:“想不到讓我去啊。”周副廠長說:“這是黨總支、厂部研究決定的,但你可以考慮考慮,不勉強你。”
袁梁無精打采地回到辦公室,坐了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拎起暖水瓶準備去開啟水。這時,夏愛祥推門進來了。夏愛祥關上門,一臉的興奮:“這很快嗎,出口處的人選定了,剛才給你談話了?”袁梁點點頭,沒有說話。夏愛祥興奮地說道:“昨天晚上的會,今天一大早就傳開了。技術處的那位,早上上班來得很早,一副得意的樣子,說是昨晚他就知道了。”
夏愛祥一說技術處的那位,他很快就明白了,夏愛祥說的就是技術員葛成龍。葛成龍中專學校畢業,技術水平一直上不去,在技術處的位置很尷尬,基本上都是為其他技術員打下手,他這幾天活動得最起勁。
袁梁疑惑地看著夏愛祥說道:“大家擠破頭往裡擠,我這不想去的怎麼就被塞進去了呢?”夏愛祥手指點著桌面,兩眼發光:“我猜測,這不僅是吳廠長的想法,有可能周副廠長也想讓你去,你忘了當初你做技改的時候了吧?這次,我懷疑周副廠長也想往業務口滲透。還有一個葛成龍,那可是周副廠長的鐵桿,天天捧著周副廠長,天天不計時間地點地拍馬屁,那拍術在一機廠可是數得著的。技術處一下就進去了兩個啊。”
袁梁倒出暖瓶中昨日的剩水,大大喝了一口,沒想到還是那麼熱,他又急急吐出來,他的心中再次湧起波瀾,難道自己又成了幾方鬥爭的先鋒。他想到自己被推來擺去的工作,自己就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心中感覺到了命運的悲哀。在一機廠一千多人裡,除了頂尖的幾個人外,大家的命運其實都一樣,說是我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其實這也是對自己命運無奈的一種自嘲。
夏愛祥看著袁梁,推推下滑的眼鏡說:“當然,你和葛成龍不一樣,我估計他肯定到吳廠長那裡送禮了,這是百分百的。你是不想去,硬派你去。”
袁梁的手撫摸著製圖板、丁字尺,咬了咬牙,說道:“無所謂,讓去就去,看看再說。做業務的基本上是一人一個片區,我和銷售的也聊過天,有大把自由時間,也很省心,不像現在要協調多少個部門,真纏手。”
有電話打來了,袁梁接起電話,又扣死了,對夏愛祥道:“這是誰啊,沒一點動靜。”夏愛祥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讓去就去,不讓去也不爭,起碼的骨氣還是有的。”
過了一會,電話打來,對方不說話,袁梁說道:“你好,說話啊?”袁梁知道肯定是於愛華打來的。於愛華一聽袁梁這樣說,立馬說道:“聽說有你,就去吧。”不待袁梁搭話,電話就掛了。袁梁知道,於愛華怕總機員吳玉芳偷聽。其實,全廠一百多個分機,吳玉芳才不會聽打給袁梁的電話,總機吳玉芳也是盧建學安排的,她偷聽的電話也是有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