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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黃羽的那封信，他放在窗臺上，停頓一會兒，敲響那扇窗。
&esp;&esp;裡面的人披上一件衣裳，一步三咳往窗邊走，他將藥碗放在窗臺上，看見那封信，以為是燕譯景寫給他的，滿心滿意拿了進去。
&esp;&esp;看見黃羽的落款，商懷諫眼裡的光暗淡一些，他的本意是讓黃羽照看他的孃親，怕她聽到自己染上瘟疫受不住。至於黃羽說的其他事，他並不想深究。
&esp;&esp;他將信放在火爐上，連帶信封燒成灰燼。
&esp;&esp;屋裡時時燃著蒼朮，又不透氣，有些悶。他偷偷將窗子開啟一條縫，不大，稍微能透透氣。
&esp;&esp;躺在床上，往那條縫外看去，他能看見燕譯景的身影，只能看見後背的他，也心滿意足。
&esp;&esp;“咳咳。”商懷諫用涼水擦一把臉，額頭滾燙，說話也沒有力氣，嗓子裡卡了個東西，有時還想嘔吐。
&esp;&esp;他現在，最常躺在床上，偶爾捧著本書看，臉色發燙讓他看東西都有些模糊，還容易瞌睡。
&esp;&esp;蓋好被褥，他沉睡進夢境。
&esp;&esp;夢境的他，記憶回到七年前。
&esp;&esp;那日，燕譯景拉著他的手說：“日後你便是本宮的少傅了。”
&esp;&esp;少傅這個名頭，只是說的好聽，算不上老師，更多是個伴讀，他又比伴讀權利要多上一些。
&esp;&esp;成為燕譯景少傅那日，是個隆冬，天上飄落著雪花，所有的一切被風雪覆蓋，天地一色，往前看去，只有白茫茫一片，最遠處，匯聚成一條銀白色的線。
&esp;&esp;燕譯景穿著一襲鎏金深藍的衣袍，騎著白馬踏雪而來，成為天地間唯一一抹色彩。
&esp;&esp;“少傅，你來京城不久，本宮帶你去瞧瞧吧。”燕譯景說話時哈著氣，他很喜歡這位少傅，至少比其他老東西看著順眼許多。
&esp;&esp;高大偉岸，模樣俊秀，翩翩而立。
&esp;&esp;那身白色衣袍，與天地混為一體。
&esp;&esp;“殿下，今日風雪太大，容易感染風寒，殿下還是回宮休息。”商懷諫此時，對這位太子無感，只是擺正自己的位置，以自己現在所處的身份，與他說話。
&esp;&esp;燕譯景覺得這人無趣，說話也無趣，“本宮來都來了，少傅有什麼喜好嗎？可以不用出門的那種。”
&esp;&esp;“臣平日喜下棋。”商懷諫看他肩頭落了層雪，嘆氣一聲，讓他進來。
&esp;&esp;這時候，他的孃親還在鄉下，等來年春再搬到京城。府中只有他一人，丫鬟奴才沒多少，十分寂寥。
&esp;&esp;兩人在商懷諫的書齋，商懷諫的書案上，放著一本兵書。兵書有些舊，上面還有他的標註。
&esp;&esp;“少傅喜歡兵書，本宮讓人給你多送些。”
&esp;&esp;商懷諫不動聲色將兵書收起來，“不用。”
&esp;&esp;後來燕譯景才知道，商懷諫想做的，從來都不是文官，而是武官。他想入伍上陣殺敵，想征戰沙場。可惜，他的孃親不允許他做這些，覺得舞刀弄槍太過危險，強迫他參加科舉。
&esp;&esp;即便商懷諫看個兵書，也要藏著掖著，根本不敢在商老夫人面前表現出來。
&esp;&esp;他心底埋藏太多的事，經年累月，他那一份由心的炙熱，早已磨滅乾淨。
&esp;&esp;即便再喜歡，也只是淡淡看著，不會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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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書齋裡面燃著炭火，他們坐在窗邊，看外面飄落的白雪。
&esp;&esp;燕譯景執白棋先手，商懷諫執黑棋。
&esp;&esp;琴棋書畫，燕譯景略通一二，教導他的，也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先生，相比寒門所出的商懷諫，在圍棋上面，強上一些。
&esp;&esp;半個時辰，下了一盤棋，商懷諫無路可走，他將黑棋放了回去，“殿下棋藝高湛，臣甘拜下風。”
&esp;&esp;“少傅日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