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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時他顧不得這些，步昀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心想自己一定是聽錯了，“陛下，你能再說一遍嗎？”
&esp;&esp;“朕要你殺了商懷諫。”
&esp;&esp;燕譯景說的面不改色，步昀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連撿起身上的茶盞都忘了。
&esp;&esp;步昀還想求證，“陛下為何要殺了他？”
&esp;&esp;以他得到的情報，燕譯景與商懷諫互相喜歡，商懷諫雖說一直在為燕譯書做事，但其實一直是站在燕譯景那邊。而燕譯景也從未放下過這個人，殺了商懷諫，步昀此時覺得，要麼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要麼他得到的情報是假的。
&esp;&esp;“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燕譯景抬眸冷冷看著他，臉上像是凝了霜，“你只要回答，做不做這筆交易。”
&esp;&esp;步昀不喜歡他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即便他是帝王，但來找他步昀的，無不是卑躬屈膝，求著他幫忙。
&esp;&esp;他的逆反心上來，步昀整理自己的衣裳，靠在椅背上，隨意擺弄自己的手，“陛下，你若是不告訴我緣由，我可以拒絕哦。”
&esp;&esp;言罷，他傾身靠近燕譯景，手肘撐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燕譯景，他看不破燕譯景在想什麼。
&esp;&esp;“因為他不夠忠心。”燕譯景忍住想潑他一杯水的衝動，抬眸挑釁看著他，“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esp;&esp;步昀揮揮手，他還以為是什麼呢。
&esp;&esp;“陛下捨得？”步昀想要從燕譯景臉上找出一絲破綻，從而來鞏固他們方外閣的情報，一定是正確的。
&esp;&esp;“不捨得。”燕譯景捂住自己的胸口，想到商懷諫會死，他的心就忍不住抽出，宛若有一隻手要將他的心臟扯出來一樣。可是，商懷諫他不能“活著”。
&esp;&esp;他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沒有不捨，也沒有猶豫，“所以，朕才要你們去殺他。他已經回京了，你們也不用大費周章去尋他。”
&esp;&esp;步昀挑眉，這狠心的模樣，有幾分帝王的狠絕。真是苦了那位太師，終是一廂情願，最是無情帝王家，步昀算是見識到了。
&esp;&esp;不過，殺了商懷諫，是個大活，籌碼自然也要跟上。
&esp;&esp;步昀不在乎死者是誰，一句話，只要錢到位，就算將先帝的屍體拉出來，再捅上一刀，他們也能做到。
&esp;&esp;“酬勞呢？”
&esp;&esp;“只要你能殺了他，只要在朕力所能及的事上，你提任何要求，朕都應允”燕譯景掩去自己的情緒，面不改色，“你若不信，可以立個字據。”
&esp;&esp;“力所能及。”步昀笑著重複這幾個字，眉毛上挑，起了調侃的興致。他只露出一雙眼，眼底波瀾不驚，燕譯景看不出他的情緒。
&esp;&esp;他俯身更加靠近，溫熱的呼吸灑在他臉上，很癢。步昀對上他的眼睛，“若我想要陛下，陛下也給嗎？”
&esp;&esp;燕譯景瞳孔縮了一下，臉垮下來，他不喜歡這個玩笑。
&esp;&esp;“步昀。”燕譯景偏過頭，念著他的名字，臉比外面的烏雲還要陰沉，語氣冷嗖嗖的，“你覺得，你配得上朕？這種痴心妄想，日後就不要說出來了。”
&esp;&esp;步昀嘴角下垂，這炸毛的樣子真是可愛。他坐正身子，撐著腦袋把玩手中的鐵珠，能夠用來殺人，“痴心妄想，罷了，我不同陛下爭辯這些。”
&esp;&esp;他看似妥協，實則勝券在握。
&esp;&esp;“陛下給個期限。”步昀垂眸，神情變得認真，“陛下要我在何時殺了他。”
&esp;&esp;“下月初。”
&esp;&esp;“知道了。”步昀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陛下莫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只要力所能及，就幫我完成。”
&esp;&esp;“朕一言九鼎，決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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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外面呼嘯著風，夾雜著溼意，是衣裳擋不住的冷意，直直吹進骨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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