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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簡:“徐大哥,若是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鳳鳴沒有強留他,點了點頭。陳簡走出去幾步,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倏地停住腳,他回過頭來,看著徐鳳鳴,笑道:“徐大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眼前的困境或許會讓大哥迷茫,但我相信,大哥不會一直止步不前。”
徐鳳鳴:“……”
陳簡手持一把油紙傘,站在白雪飄揚的雪地裡,微微側身,神情恬靜:“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黑白之間還有萬般深深淺淺、模糊不清的顏色,是非之內還有許多掙扎反覆的似是而非。
有些事情,也並不一定非要在對錯之間尋找一個必須的答案。何況,在同一件事情上,不同的人會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問題,所以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這並不代表,其中一方就一定是錯的。
但不可否定的是大部分人,首先考慮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人性本來就是複雜多變的,真摯與虛偽形影不離,高尚與卑劣難捨難分。但即使是邪惡,也總會蘊藏著一些善良,不是嗎?”
徐鳳鳴有一瞬間的錯愕,似乎沒想到,陳簡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然而他不得不承認,陳簡說的是對的:“是,你說得對。”
陳簡觀察著徐鳳鳴的神情,知道他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其實,感情也不一定非要為了大義讓路。只要最後能殊途同歸,我想過程是怎麼樣的,其實並沒有多大關係。”
徐鳳鳴:“……”
感情也不一定非要為了大義讓路……
陳簡目光清澈,眸子裡映著淡淡的雪光,嘴角掛著一抹溫和從容的笑,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徐鳳鳴佇立在門口久久沒動,腦子裡一直迴響著陳簡那句——感情也不一定非要為了大義讓路……
直到陳簡的身影消失在這漫漫大雪裡,他都還靜靜地矗立在原地。
趙寧開啟大門,去接徐鳳鳴手中的油紙傘,一伸手,就摸到徐鳳鳴冰涼的手指。
他接過油紙傘,小心翼翼將徐鳳鳴冰涼的手握在手心。
徐鳳鳴猛地回過神來,他還有些不在狀態,目光遊離地看著趙寧。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在這外面站了很久了。
晚上,徐鳳鳴終於去找了姜冕。
這是自離開楚國後,他第一次跟姜冕就楚國和他目前的形勢談話。
他跟趙寧去找姜冕時,姜冕正在逗貓,鄭琰不知道去哪裡了。
姜冕見他二人來了,忙將他二人迎了進來。
徐鳳鳴沒有跟姜冕兜圈子,直接問姜冕以後有什麼打算。
“殿下,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一直沒有找你,”徐鳳鳴說:“殿下想好了嗎?以後有什麼打算?”
姜冕把福寶輕輕放在地上,推了推福寶的屁股,福寶打著哈欠走到火爐子旁邊蜷著。
它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打了個哈欠之後把腦袋掛在身上開始打盹。
姜冕笑了笑,這才看向徐鳳鳴二人:“我知道,兩位先生是關心我,只是我如今又能做什麼呢?”
徐鳳鳴:“殿下若是想回去楚國奪回王位,我們可以幫你。”
姜冕:“奪回王位?”
徐鳳鳴頷首:“這段時間以來我細想過,這其中或許會有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行的。有宋師兄在,我們還可以跟別國結盟,要回楚國,確實是可以的。”
趙寧:“你若是想,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不……這太冒險了,你們已經為了我冒過一次險了,我不能再害你們身臨險境。”姜冕說:“何況,安陽之危已解,楚國現在已經趨於穩定了。
我現在回去,勢必會掀起腥風血雨,讓楚國動盪不安,這麼做,只會讓百姓們惶惶不可終日。
若是如此,我就算做了國君,又能怎麼樣呢?”
徐鳳鳴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說:“只希望姜端不要辜負了殿下這一番心意。”
“先生言重了,我只是不想徒增無畏的殺戮罷了。”姜冕也笑了:“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人的成功,勢必要用千萬條活生生的人命來獻祭,方能造就那一人的輝煌,我只是不忍心我的子民變成祭品。”
鄭琰回來了,瞧見這三人在一處,又開始討人嫌了:“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徐鳳鳴問他:“你去哪了?”
鄭琰:“遛彎去了。”
徐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