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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和性命,他心裡終究是不好受的。
他嘴唇翕張,似乎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作為一個帶去戰爭的罪魁禍首,難不成他還能去給早已化作一堆白骨的太子姬玟和安陽、洛陽兩城的百姓們道個歉嗎?
徐鳳鳴、宋扶、趙寧三人將姜冕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忽然移過視線,跟宋扶對視了一眼。
趙寧、宋扶二人一言不發地坐在案几旁喝茶,鄭琰抱著赤霄劍,懶羊羊地坐在窗臺上,望向窗外的風景。
“四年前的那場戰……我真的……很對不起……”姜冕起身,走到屋子中央,跪在地上朝著徐鳳鳴三人行了個大禮。
“殿下請起。”徐鳳鳴說:“事情已成定局,況且四年前那場戰爭也不是殿下能阻止得了的,畢竟發號施令的不是你。”
“不,先生不必替我開脫,若是當日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姜冕搖了搖頭。
他之所以覺得愧疚,是因為他知道如果換成自己,就算知道那麼做會害很多人丟了性命,他會選擇同樣的做法。
“你倒是敢作敢當,”鄭琰忽然轉過頭來,戲謔地看著姜冕。
姜冕無話可說,徐鳳鳴說:“事情已經過了,殿下,如今再說這些已經晚了。何況……殿下也說了,倘若再回到當日,你仍然會做一樣的決定,那麼殿下今日做出這一副愧疚的模樣有何用意呢?”
“我……”姜冕語塞。
老實說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對不起徐鳳鳴、對不起姬玟、對不起那死去的百姓和士兵。
然而現在這種做法實在太為人所不齒了,看似滿口的仁義道德,實則虛偽懦弱,道貌岸然。
“殿下,用粗俗的話說,”鄭琰又將頭轉了回去:“您這叫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姜冕:“……”
“想來殿下也聽說了,京麓學院正在重建,”徐鳳鳴說:“倘若楚國真的出兵駐守洛陽,那麼一定會再次引起其餘四國出兵圍攻,我們今天將殿下救出來,就是想避免安陽重蹈四年前的覆轍。”
徐鳳鳴說完,頓了頓,又說:“殿下不必這麼快就給我們答覆,現在還有時間,殿下可以考慮考慮。若是殿下最後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我們也不會強迫殿下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徐鳳鳴說完,就跟趙寧和宋扶走了。
老實說,話已至此,他跟宋扶也說不準姜冕最終會不會答應。
何況,就算他答應了,還有姜勤和謝佑這兩個變數。
“接下來就要看那宋王后和王躍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了。”宋扶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一旦姜冕這條路走不通,他只得退而求其次,想辦法讓啟國和宋國出兵了。
王宮有刺客那事鬧得太大,這幾天潯陽城戒嚴,他們沒辦法跟王躍和宋王后碰面,是以不管什麼樣的計劃都得暫時擱置。
這幾日徐鳳鳴幾人沒有再去打擾姜冕,只留下個鄭琰守在他身邊。
他走到哪鄭琰就跟到哪,晚上睡覺時,鄭琰就躺在他榻旁的地上。
那絕對是服務周到,寸步不離。
想當初……
閔先生讓他保護趙寧的時候,他都不曾這麼貼身保護過。
如此過得幾天,姜冕有點過意不去了。
午休時,兩人一個躺在榻上,一個躺在地上:“鄭……”
“我叫鄭琰,”鄭琰大剌剌地躺在地上。
“鄭琰先生,”姜冕說:“你不用如此勞累守著我,我不會跑的。”
“殿下,您誤會了,我守著你不是怕你跑了,”鄭琰閉著眼睛,語氣語氣平靜:“是保護你的安全。”
姜冕:“宋先生不是說長春閣是最安全的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這也是以防萬一”鄭琰說:“何況,這是我家公子的命令,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姜冕:“若是因為你家公子,我可以去跟他說……”
鄭琰睜開眼側頭去看姜冕:“殿下,你若是實在睡不著的話,咱們可以起來聊點別的,比如說怎麼在不傷人性命的前提下,一次性將人打暈?”
姜冕:“……”
鄭琰促狹地笑了起來,樓下突然傳來嘈雜聲,鄭琰起身出門去隔著琉璃瓦看了一眼,又是官兵來搜查了。
今日這官兵似乎是有備而來,並不理會雪孃的阻攔,直接上了五樓,在五樓徘徊。
鄭琰眉頭緊皺,呢喃一聲:“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