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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凝淚水像開了閘的水龍頭,在他懷裡哭出了聲音,雙肩一下又一下地抽咽著。
哭得周祁野的心臟陣陣發疼,像被硬生生撕成了幾瓣。
他的眼裡帶著濃濃潮意,手不停地順著她的頭髮。
雪花從灰色的濾鏡中飄灑而下,地上已經疊起一層薄薄的白色絨毯。
雪地相擁的二人,頭髮、衣服也已染上一層白霜。
她哭了很久。
周祁野就哄了好久,她一點也不好哄,哭起來一點也收不住。
直到哭累了,辛凝靠在他的懷裡,慢慢收走抽泣。
壓抑太久,以這種方式發洩出來,心中那沉甸甸的重擔終於緩緩地卸了下來,之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巨石被移開一般。
原來這些不是她的問題。
然而儘管負擔已經消失不見,但那些深深烙印在心底的記憶卻依舊頑強地存在著。每當思緒不經意間觸及到它們時,往昔的畫面便會清晰湧上心頭,會隱隱發疼。
周祁野脫下外套將她緊緊裹住,抱在懷裡。
有些累,辛凝鼻頭和眼尾通紅,眼皮還有些紅腫,瓷白的臉龐上透著疲憊,聲音沙啞得不行:“周祁野,你知道你上次這樣安慰我,抱我的時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嗎?”
多久了周祁野不記得了,好像是小時候了。
她自問自答:“是我奶奶走的時候。已經十七年了。”
一個圓潤的眼淚又從她眼底“啪嗒”掉了一顆下來,彷彿砸在了周祁野的心間,令他的心猛地一緊。
奶奶走的時候,整個家裡的人都悲痛不已,辛凝失去了最愛她的人。
那會兒她十歲。
周祁野有印象,縱使時間已經太過久遠。
那會兒還小,按道理辛凝要叫他哥哥的,但都叫他大名,只有那一次她叫了他一聲祁野哥哥。
奶奶去世是在年後,天氣倒春寒,還有些寒冷。
爺爺帶著他去弔唁,送老太太最後一程,最後還一起去了墓園。
奶奶安葬之後,他跟著爺爺離開,回到城中吃飯,他沒看見辛凝,所有人都說沒看見過他。
辛家的人忙著招呼來弔唁的親友,似乎忘了她的存在。
他帶著司機原路返回到墓園,她一個人站在路邊,就好像被大人丟掉的孩子,無人問津。
辛凝在靈堂前跟奶奶最後告別的時候,她全程沒哭,整個人封閉在自己世界裡,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就在看到周家的車子倒回去,周祁野的腦袋從後排著急露出來找她時,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祁野哥哥。”
周祁野特地回來找她,看見她哭,也是這樣順著她的頭髮:“不哭了。”
她傷心不已,周祁野束手無策,就把她抱住,不會安慰她,就說:“我也沒有奶奶。”
他越安慰她越傷心,給她擦眼淚,把她牽上車:“我帶你回家。不哭了。”
周祁野那會兒就是個小混蛋,但從來沒有讓家裡以外的人欺負過她。
他對她的好,他對她的壞,辛凝全部都記得。
辛凝原本止住的眼淚又翻湧出來,抬起溼潤的眸望著他:“我以為這輩子,我們即便不是情侶,你也會是我最好的哥哥。”
周祁野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什麼被卡在喉嚨裡,胸腔被這寒冷的空氣堵得密不透風,就快要喘不上氣。
“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委屈。”
辛凝有了哽咽之意:“是什麼時候,你變了,對我一點都不好。”
周祁野眼神中滿是深深的愧疚,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沉聲道:“對不起,是我心胸狹隘,是我自視甚高,是我見你與他共處,心生嫉妒,我認為你應該與我更親近,而不是他。是我自私自利,態度惡劣,沒顧及你的感受,是我做得不夠好,讓你傷心了。”
他不斷承認著自己的罪行。
辛凝委屈地說:“我想過,我也對你說過一些傷人的話,知道你們兩家一直有化不開的矛盾,還沒有跟你站一邊。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們已經越來越遠,再也回不去了。”
“我跟他確定關係,你打越洋電話罵了我那麼久,是不是知道家裡的打算?”
周祁野回答:“不知道,那會兒喜歡你,但我沒想過硬擠,氣急敗壞才說那麼難聽的話。”
兩人一同沉默了很久。
“那些照片”
周祁野回答:“你小時候的那些照片,是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