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厲兵秣馬王城北,陰陽分匯探先機(4)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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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梅琳娜的語氣堅定,但其實她有在笑,只是伍安並未察覺,也沒有看到。
今天的月亮太亮了,並不適合出營交戰。
齊危薄翻開早已經泛黃的厚重古書,一頁又一頁的黑字與圖畫在他眼前飛過,可並未抵達他想要的一頁。他剛剛開啟這本書,額頭上蒙了一層薄汗,在黎明的光照下,就像是冬日下覆蓋在地上的白雪,閃爍出斑斑點點的亮光。然而他全神貫注,絲毫沒有注意自己沿著稜角流下的汗水。直到一滴汗從他的頷下墜落,碎在紙面上時,他才幡然,抬起胳膊用衣服簡單的擦拭。白色的袖口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灰色痕跡。
此時天光慢慢的攀爬在高大的城牆上,就要越過城頭,灑進城裡。星辰的光芒越來越黯淡。眼看著自己身邊的黑暗越來越稀少,他一隻手翻著書,另一隻手擺弄羅盤,一雙眼睛睜大,生怕遺漏所有的細節。
就在一瞬間,一道光芒終於凌越所有障礙,刺破了一切的寒意與黑暗。也就是在那一瞬間,羅盤又轉回到了它原本的樣子,像個死物一般,一動不再動。
這裡是王城中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監天塔,如果這裡也被陽光攻陷,那麼就說明,夜晚徹底的消失了。
齊危薄知道自己失敗了,自他心中升騰的怒火與怨氣,充盈在他的四肢。他兩隻眼看著羅盤和那本有關推演的古書,恨不得將書撕碎,再把羅盤從這裡扔下去。他內心掙扎一陣,咬了咬牙,將書和羅盤收好裝在包裡,坐在那裡看著朝陽,睏意順著脊背攀上他的頭腦,將他慢慢放輕。
眼前的光慢慢消散了,他快要閉上眼睛,卻被一聲呼喊驚醒。一個矯健的身影飛也似的閃在他身邊,問道:“結果如何?”
齊危薄搖頭:“昨晚星辰黯淡,始終推演不出。等到月亮下去,卻又來不及。”齊危薄自責般的拍了下大腿,“又是一夜無用功。”
那人蹲下按住他肩膀,安慰道:“沒關係,觀天象演天地風雲變化,原本就是那些公卿的活兒。只不過他們都被大王罰入了地下,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嘛,就只能靠你我之輩了。”
“大王他,是想以一人之力,堅守不敗。他一直都那麼有信心,我們也一直對他有信心。”
“因為他本就是那樣偉大的人啊。”那人悠悠道,“你還能想到另外一個像他一樣的人,讓這偌大的城,屹立在亂世中央嗎?”
“……我不知道。”齊危薄否認,“澤寰啊,過去離我們太遠了,可是,也太近了。”
澤寰愣了片刻,笑著一拍他的肩膀:“你呀,總是仗著自己讀過幾本書,就故弄玄虛說這些話。”澤寰拉他起身,“不管如何,都得去向大王通稟,走吧。”
兩人在清晨微冷的風中下了監天塔,來到了蒙葛特面前。這時蒙葛特剛剛醒來,撐著身軀悠然在花草紅綠當中。兩個年輕人的腳步由遠及近,引起他的注意。他將手中鐵壺擱置一邊,順了順身上那件破斗篷,問道:“監天,可有結果了?”
“……沒有。”齊危薄上前一步,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蒙葛特眉頭一挑:“你應該還有話說,不講講原因嗎?”
“未能幫我軍演出天時變化,是我的失職。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失敗了。”齊危薄低下頭,“甘受大王責罰。”
蒙葛特並未處罰齊危薄,只是揮出了標誌性的一掌,齊危薄和澤寰都看得明白,那是示意“罷了”的意思。
“盡力而為便足夠,結果之於過程,並不重要。”蒙葛特緩緩道,“朝中的監天使屈指可數,你們須得齊心協力才行。”
齊危薄稱是,蒙葛特揮手,叫他二人下去。直到出了王庭,齊危薄才鬆了口氣,準備往自己的住處去。
“你的壓力很大。”澤寰說,“其實沒什麼必要,大王一向欣賞你,不會為難你的。”
“我不是因為害怕大王才這般疲憊拼命,相反,我是太崇拜他了。”齊危薄止住腳步,“市井裡大王率軍守城的故事,至今仍猶在耳。當初他想如何守住這裡,如今,他依然準備效仿當年。他以為自己一個人也能力挽狂瀾,所以他於我們並不嚴苛。可是隻有武力,又能如何呢?我不願意看大王硬撐著的高傲樣子,所以才這樣拼命,想幫幫他。”
齊危薄的這番話發自肺腑,攪得澤寰心裡也是一陣翻湧。心裡想到蒙葛特的固執和仁義,也不住的讚歎和惋惜:“英雄,大抵如此?”
齊危薄沒有回答,兩人復行幾十步,終得分離。齊危薄獨步回到了住所,上榻臥睡。而澤寰則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