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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聽到親朋好友的離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挽留並且痛不欲生。
現在我們來說說林義東。
自從上次回家偶然遇到林健杭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似的,為什麼這麼說呢?
林義東這個後生讀到初二沒有繼續讀下去。踏入社會的大轉輪之後,他幹過很多活。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廚房裡面的“小師傅”,每天都要把冰櫃裡的骨頭剁開,堅硬如鐵的骨頭哪有那麼容易剁啊?而且老闆還規定要把每一塊骨頭都剁得均勻平等。這個工作太辛苦了,十五、六歲的身體吃不消,於是辭了,換了另一份工作——幫人家賣東西;接著在酒店裡做服務員,薪酬和待遇都好點,他卻老是捱罵。什麼都嫌棄,最後他只能落個水泥活。他漸漸地意識到生活艱難這個道理。現在他已經做了爸爸,生活的擔子更重了。他看到同齡人一個個都是大學生,過著輕鬆自在的生活,他一直希望,如果有機會讓他再一次做選擇,他會回學校讀書,然而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一個人的道路是自己選擇的,既然已經選擇,那就好好走下去。如果開始已錯,那麼請繼續錯下去,不要回頭想當初,沒有那麼多要是。
他清晨接到林金添的電話,說是爺爺去世了,要趕緊回家奔喪。
下午他趕到家裡,長途跋涉顧不上休息了,直往廳堂走去,走著淚水模糊了雙眼。他在想那麼慈祥可愛的爺爺怎麼說走就走呢?上次回家還說好過年買一件新衣服給他穿,而如今陰陽相隔。
他無法控制自己,眼珠噙滿淚水,一次擦完又浸溼一片衣襟。
他最不能忘記的是送喪的時候,他很想一直送爺爺到天國的邊際,汽車最終還是不慌不忙地離開了他的視線。他想追上去吧,內心卻告訴自己人死不能復生,要看開點;他不追吧,那麼爺爺這一走就是永遠的離開。送喪的隊伍都往回走了,而他卻坐在路旁發呆,偶爾掰下樹葉撕成碎片,又不知為何這樣做。他抬頭望望路的盡頭,又垂下腦袋對地面靜靜冥想。站起來,想繼續走下去,又止步不前;欲往回,難邁雙腳。
徐建華走上前去搭著他的肩膀說:“我們回去,今晚和尚會表演節目,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林義東迷迷糊糊跟著徐建華往回走,就像一隻可憐的羔羊被拎著回去。
吃完飯,表演之後,水窩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門前是紅紅的鞭炮紙,空氣中還瀰漫著濃烈的煙味。貼在大門口的輓聯被風吹得搖搖欲墜。往裡走,上下廳堂人去樓空,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天井依稀可以看到冒出的小草。這個屋子太安靜了。
外屋卻異常的熱鬧,此刻他們正在言歡,正在消遣娛樂吧。
天黑了,他去到門外獨自一人站著。樹葉唰唰作響,布穀鳥在鳴叫,很冷很冷。天空似被撥開雲霧,透過稀薄的雲層,可以瞭望宇宙一閃一閃的星星。黑暗的邊緣,在城市的燈光映照下像是一條彩色的帶子漂浮。
“咋一個人在這發呆哩?”
義東回過頭:“錦元哥,你咋來了?”
“咋不進屋哩?”
“沒事,我一人待一會兒。”
“看開點,後生。”
林義東不知為何如此神傷。他知道他現在也是一個父親了,前不久兒子的降臨帶來了新生命,可過不久,另一生命隕落了。
如何看待人生的離去?如何看待生命?或許是生活突然給了他這條難題,他思考著。
“錦元哥,沒事,我先回去了。”林義東說。
看到義東回去後,張錦元掏起手機給新疆的兒子撥了電話。兒子才十九歲,去祖國的邊疆當兵,這兩年來無時無刻想念自己的兒子,只想問問他天氣冷嗎?冷了要多穿衣服,累了休息,不要那麼拼命。真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生命不能重來。有生之年我們要好好愛自己,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命。他不祈求兒子功名利祿,只要退伍的時候能安然回家,那是最大的期盼……
林家兄弟難得聚在一起,又加上旱窩人也都在。特別是林鐵生也在場,那更要齊聚一堂,打打牌,聊聊天。
只是林鐵生沒什麼心情陪幾位表兄弟玩,但這並不是說他也深受老頭子去世的影響,他只是太多煩惱了。縣教育局那邊還好,有王惠英可以照料。關鍵是林場的問題,他一直不能釋懷,現如今又引來了一大難題——老劉的祖墳被刨了半邊角。這可是大事啊!
要說路小,鉤機不一定要從公王河上游經過啊!本來那個地方狹小,而今一動土,把上游的水全攪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