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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撮黃的可憐的禾頭。不遠的地方一縷嫋嫋藍色青煙緩緩上升,飄到濃郁的空中,混為一體。此刻有幾個小孩子在篝火旁邊取暖,打鬧聲傳遍田野、山谷,蕩氣迴腸……北風呼過,哀鴻遍野。
不出十平方米的瓦房裡,大家圍著一張破桌。熱騰騰的茶水溫暖了每個寒冷的心。桌上的香菸抽完一包又接著另外一包,地上綴滿了又溼又扁的菸頭。此刻房子裡是溫暖的,但另一股“寒氣”又逼至而來。
林鐵生裹著大衣,臉色凝重。林健杭給他捎話說林金髮要他回水窩一趟,只是因為工作職務在身,久久未能離開,一直到林金髮親自送話之後,他才抽開身子。
此刻,林金髮在主持大局,身後的幾個兄弟都到了。大概猜到了今天是至關重要的一天,所以平時劉芬玉用來囤積稻穀的廳子收拾得乾乾淨淨,滿屋子都是稻穀的芳香;發黃的杯子擦亮得雪白雪白。
旱窩的幾個代表也來了,特別是駝背浪早在門房外面把樹碎和落葉等雜物清理得空空曠曠,生個火爐等著大夥來了。
然而夥計們都沒有功夫去理會出現的異常情況,特別是林金髮把自己的意願表達出來之後,屋內出現了兩派。林金髮像個十足的土匪漢子,說:“雖然我們和黃大利的關係很好,他也確實給大家很多益處。”他抿了一口茶:“吶……你看啊,鐵生家五個孩子上大學都是黃大利在支援;還有像老劉啊,養豬的飼料每次都是他叫拖拉機拉上來的;錦元,他也幫你不少忙……”
林金添在一旁玩弄著家裡的捲毛狗,不停地弄著狗的捲毛,好像不太注意當家老大的發話。
老三林金山卻非常贊同林金髮的觀點,時不時起鬨:“黃大利現在都沒什麼錢了哩。”
就連外鄉人徐建華也駐足門外聽著旱水窩頂樑柱們的談話,眼神總在浮動,瞟著劉芬玉好像在乞討她給點麵條吃似的。
張錦元和老劉各有各的看法,但不便於說話中傷兩窩的交情,所以只有林鐵生髮話,他的話顯得特別有分量。林鐵生知道,黃大利這幾年在韓峰腳下幫窩子很多忙,不要說贊助了多少錢,最大的恩惠就是村子裡的路終於在他的帶領下打通了,四個輪的車也能開進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本來是不用明說大夥也知道明年還是黃老闆坐莊,村裡的人還是跟著他去林場砍伐木材,但是林金髮的意思就是不想跟著黃大利的腳步走了,黃大利給那幾塊錢還不夠養家餬口,而小徐則開出多兩倍的價錢購買韓峰腳下林場的所有股份。兩個億的天價簡直是吊足了林金髮的胃口,再加上胸有城府的小徐威逼利誘之下,林金髮更是倒戈相向,乾脆和黃大利翻臉了。
這樣扛下去總不是辦法,總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利就背叛生活的原則,做人總得有情有義。於公於私,我們應該懂得“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的道理。於是林鐵生堅持己見,還是把林場的那部分給黃老闆去做。
林金髮就不爽了,說:“鐵生,你說把這個林場賣給小徐,有啥子不好哩?”
林鐵生不便與林金髮頂嘴,倒是張錦元幫忙解圍說:“總之個人的份子自己做決定吧。”
其他幾個也都表現得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沒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於是決定遵從林金髮的旨意。
……
林金髮總覺得事情隱隱有蹊蹺,他去看了一眼半癱在床上的老頭子,一五一十交待事情。只要老頭子還有一息尚存,就還由不得林金髮做出決定。老頭子苦命地咳嗽著:“你個……不孝子……我以前怎麼教你的?”
林金髮不說話,頭低著望著高低不平的地底。床下殘留著老頭子的黃白相間的痰漬,這裡有一股重重的老人味。
“黃老闆對我們確實是好啊!咳咳咳……”老頭子接著說,“最近幾年的變化都是他這個貴人帶來的。”
不聽老頭子的,林金髮已經做決定了,他不會改變最初的意向。
自認為聰明的二當家林金添把事情告訴黃大利之後,一時間黃大利蒙了頭腦,咋林金髮被錢矇住了雙眼呢?
他趕緊去傢俬廠一趟,跟李老闆通報一下情況。
李炳年知道,失去韓峰山腳下珍貴的木材,那就等於傢俬廠危在旦夕了。只是因為剛剛上任,高興得弄昏了頭腦,想不到好的對策,唯有找杜成山回來商量了。
而在廣州的杜成山接到李炳年的電話,大概瞭解情況之後,趕著惡劣的天氣回來了。
“炳年兄,怎麼出了那麼大的岔子哩?”
“我也不清楚情況。”他頓著說,“我也是……聽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