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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暖花開的季節裡,林鐵生去了一趟縣城——去了王強股長家。
林鐵生於情於理都應該去拜訪王強股長一回,怎麼說他在縣教育局宿舍做門衛的時候,還是承蒙王強股長的恩惠才謀得一職。無疑在守衛的日子裡,林鐵生無法忘懷短暫的歡愉,不是因為能在縣城找到體面工作而開心,而是因為在這裡可以認識多一點的朋友;朋友多了,自然門路就多,假若有了困難和麻煩,興許能幫上一些忙。
林鐵生走得有些匆忙,穿著髒髒兮兮的衣服直往王強股長家去,這不重要,關鍵是褲腿還殘留著邋遢的泥水。確實不是很好,王強股長沒有多大意見,他也是農村出身,經歷過犁田放牛的生活。王強股長的老婆似乎眼中有刺轉眼走了。
“鐵生啊!有心。”王強股長卸掉領導的架子恭迎說。
林鐵生在教育局工作那麼久,從未進過王強股長的家門,這還是頭一次登大雅之堂。他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強伯。”他仍喜歡以孩子的口吻稱呼王強股長。
“來,坐這,坐……”王強股長以茶相待,叫林鐵生坐在軟綿的沙發上。此時林鐵生臉上發燒,想到臨行出門也沒有好好顧上換身衣服,這衣服跟飛濺的唾沫星子一樣暗暗發臭,他實在是怕弄髒王強股長乾淨的家居。
林鐵生問王強股長:“你這有沒有抹布?”
“你要抹布做啥?”
“我衣服髒,我怕弄髒你的沙發喀。”
“咳,這是啥話,你坐。”
林鐵生輕手躡腳扯了幾張紙巾墊在屁股上坐下,王強股長哭笑不得:“鐵生哥,莫生疏。”多日不見,關係確實有點疏遠了。如果此次不是前來訴說林健一的情況,他一個農村大漢怎麼可能會來到輝煌的宮殿呢?
“強伯啊!我想說……這……”林鐵生不知如何開口。
王強股長知道他要講什麼:“我知道你要說啥子呦!”
“我那小子林健一啊,哎……”
還沒有等林鐵生說完,王強股長便說:“人家年輕,年輕都這樣,做事衝動魯莽;我們也年輕過。”
“我也不曉得這個死小子咋跟牛一樣倔。”林鐵生罵著說。
王強股長說:“他這一辭職,他丟兵卸甲一身輕鬆,可是會牽連到很多人事問題。你看啊,他所負責的班級,必須得找個老師給補上;你看啊,他同教育局簽下五年的教書合同,如果違約,那就要賠償五萬元,他現在才教了三年。”
林鐵生喏喏連聲。
王強股長又說:“賠償事小,關鍵是以後在他的檔案上會留下瑕疵,說不定以後就進不了單位教書,不但如此,而且考公務員也沒有資格了呀!”王強股長說點好聽的話:“說實話,健一這麼做也是有理由的,我們應該尊重他的決定。”
“他就沒長大,不懂事。”林鐵生不敢抬頭。
王強股長思忖說:“鐵生哥,他都已經是成家的人了,我想他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我見他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強留,他是想做其他門路的事情吧!”
“這個,我倒覺得不是,他主要是和我賭氣。”
“賭氣?”
“是這樣的,其實他做老師呢,是我的意願,他就是覺得我給他安排,規定了他的路,條條框框;他覺得這樣不好,他想做他喜歡的……”
“經你這麼一說,我大概清楚了,哎呀!不就是為了一點小事嘛,啥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不到最後關頭,不一定要辭職。”王強股長摸著腮幫子,從兜裡掏出“芙蓉王”好煙,給林鐵生遞過去,咔嚓一聲點火,濃煙從鼻腔冒出。王強股長其實還很看重林健一,在職場上,他甚至把林健一當作是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他問:“健一接下來做啥?”
林鐵生說:“他沒跟我說喀。”
王強股長給林鐵生說:“你們父子之間的矛盾不淺啊!”
“我真不想健一那小子誤入歧途,他辭職的原因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想問你,工作上他是不是遇到啥問題了?”
王強股長說:“你不說我還真是忘了,去年他和張越因為評一級教師的事情有點摩擦。”
林鐵生一拍桌子說:“我就說嘛,這個小子……”
“後來他工作態度不好。”
林鐵生帶著一臉的茫然離開了王強股長家。
這幾天,張海芬和王惠英把教師宿舍的傢什搬到新租的房子去,已經佈置得七七八八了。林健一的辭職,教務主任不讓他住教工宿舍,總務辦處長和林健一有交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