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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向來覺淺的謝珩,竟是睡得很熟,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有兩個小少年,坐在高大的玉蘭樹下說話。
“哥哥,你真的會來陪我過生辰嗎?”
“會的,這幾天我有事要做,你生辰那日我一定來。”
小少年聲音軟軟的:“好吧,我就在這等哥哥,哪兒也不去。”
畫面一轉,小少年在黑夜裡流淚,哭著控訴:“騙子,你根本沒有來!”
謝珩心中著急,想要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要看清那小少年的模樣,可眼前總有一層白霧,讓他看不真切,只有那淺淺的玉蘭香縈繞在鼻尖。
謝珩猛然睜開眼,心跳久久難平。
窗邊的花瓶裡,插著一枝玉蘭花,還沒有綻放,只是幾個潔白的花苞。
謝珩赤足走過去,神色有些恍惚,文安立在外頭恭敬地候著。
“昨日殿下犯了頭疾,屬下特意尋來。”
謝珩每次頭疾犯了,聞到玉蘭花的香味兒就會緩解不少,箇中緣由大夫也說不清,只當是玉蘭花的清香有鎮痛之效。
回到京城以後,謝珩膚色白了不少,此刻散著發立在窗邊,白瓷面上好似發光一般,文安默默屏住呼吸,總覺得今日殿下看玉蘭花的眼神有些奇怪。
謝珩輕輕取下一個花苞放在手裡:“小時候的事,你記得多少?”
文安一愣,不知殿下緣何問這個,略微回想:“大概五六歲以後,都能記得。”
謝珩不說話,只是默默站著。
文安道:“三殿下送帖子來,邀您去山外樓一敘。”
謝珩在幾個兄弟中,排行第五,自他之後,再無皇子出生。
他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兒,是南乾皇帝嫡出,一出生就被冊為太子。
謝珩想著夢裡的小少年,心中酸澀難耐,沒有心思去應付旁人:“推了。”
“是。”文安退出清暉院。
謝珩看著手中的花苞,也不知為何會如此在意一個夢。
十歲那年生了一場病,醒來後忘了很多事情。
那孩子喚他一聲哥哥,可是他並沒有弟弟。只有幾位兄長,關係也並不親近。
或許只是一個夢吧。
謝珩心想,在夢中他終究還是失約了。
*
姜清睏倦不已,他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著。
因為屏風外的矮榻上,南弦子師父呼嚕聲震天響,他很擔心被人聽見。
太子府暗中有不少影衛,明心院周圍也有。
要是師父暴露了,免不得要引起一些麻煩事。
南弦子不以為意:“發現就發現,大不了為師扮成小偷再溜走,他們也打不過我。”
姜清:“……師父,您穩重些,這是太子府,不是承平侯府。”
“那又如何,還不是被老夫如入無人之境。”南弦子喝了一口酒,心中有些鬱悶,要不是乖徒弟怕他被人發現不讓出去,他早就坐不住了。
姜清拿老頑童師父沒有辦法,心中也好奇:“您這三年去哪了?”
三年前,南弦子給他留下一句出去辦點事就走了,一走就是三年。
要不是知道他武功高強,姜清都要擔心他遭遇不測了。
南弦子晃晃手裡的酒葫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好徒兒。”
姜清心中一抖,肯定沒好事等著他。
“這太子府上,不少好酒吧?你去幫為師偷一點來。”
“不去。”姜清想也不想就拒絕。
南弦子嘖一聲:“你不是太子妃麼?怎麼還捨不得一點酒?”
姜清一頓,不想和師父說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事情。
便隨口道:“殿下不喜歡我飲酒。”
南弦子:“……那為師自己去偷。”
“回來!”姜清一陣頭疼。
師父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跟孩子一樣?
姜清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罐子,十分心痛地拿出幾個銅板,這可是他省了很久才省下來的。
“我讓福禾去外頭買。”
南弦子不解:“府上不是有免費的?”
姜清支支吾吾的,他不想告訴師父自己和殿下關係其實並不好,等了這麼多年的人,根本不記得自己,他稍微有一點丟臉的感覺。
南弦子將葫蘆扔給他:“打滿。”
“知道了。”姜清低低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