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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很好的朋友,可是我沒有和她保持聯絡,現在我再也沒有機會……”
這個男人搖了搖頭。
“我真希望能回到過去,重新來過,我心裡真的很難受,我甚至都沒辦法堅持參加完葬禮,只能提前離開。”
程長婧意識到,這個男人也心懷愧疚,痛苦不堪,原因和她自己的十分相似。
“對不起,”程長婧輕聲說,洩了氣,“我真的很抱歉,我一定會找到那個對她下此毒手的混蛋。”
她轉身準備離開時,聽到他用困惑的語氣喊道。
“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呢?”
程長婧沒有回應,她留下那個悲痛的男人獨自站在人行道上。
她一邊走著,一邊清楚地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那個地方,除了高雅蘭,這世上沒有其他人能夠理解。
程長婧開車穿過城市的街道,從燕市市中心那些優雅的住宅區域路過,來到了曾經繁榮的工業區裡一個破敗的街區。許多建築和商店都已廢棄,當地的居民也都很貧窮,她越往裡開,情況就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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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把車停在一整排被判定為危房的連排房屋旁。她下了車,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兩棟空置的房子之間是一片寬闊的空地,土地貧瘠。不久前,這裡還有三棟廢棄的房子,林紓澤曾在中間那棟房子裡非法居住,把它當作自己的秘密巢穴。對他來說,這裡是個絕佳的地點,因為離居民區足夠遠,沒人能聽到從房子下面傳來的尖叫聲。
現在,這片區域已經被夷為平地,所有房屋的痕跡都被清除,地上開始長出了青草。程長婧努力想象著這些房子還在時的樣子,但是這並不容易。房子還在的時候,她只來過這裡一次,而且還是在晚上。
她走進這片空地,回憶開始湧上心頭……
那天,程長婧一整天都在跟蹤林紓澤,一直跟到了晚上,張偉峰因為另一件緊急的事情被調走了,而程長婧輕率地決定獨自跟蹤這個男人到這裡。
她看著他走進那間破舊的小房子,窗戶都用木板封著。過了一會兒,他又出來了,他是步行離開的,程長婧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
她短暫地考慮過請求支援,但還是決定不這麼做。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如果受害者真的在那間房子裡,她一秒鐘都不想讓她獨自承受痛苦,她走上門廊,從只是部分封住門口的木板間擠了進去。
她開啟手電筒,光線照到至少十幾罐丙烷氣,接著,她聽到地板下面有抓撓的聲音,然後是一聲微弱的呼喊……
程長婧停下了回憶。
她環顧四周,一種難以言喻的確定感湧上心頭,她現在正站在那個她既害怕又渴望來到的地方。就是在這裡,她和高雅蘭都曾被關在那個黑暗、骯髒的狹小空間裡。
接下來發生的事,在她腦海中依然清晰如昨。程長婧在救出高雅蘭時被林紓澤抓住了,高雅蘭在極度震驚的狀態下跌跌撞撞地走了幾公里。等她被人發現時,她已經不記得自己被囚禁在哪裡了。程長婧則獨自被困在黑暗中,只能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在經歷了一場似乎沒有盡頭的噩夢後,林紓澤一次次用手電筒折磨她,最終林紓澤掙脫了束縛。她掙脫後,把林紓澤打得幾乎失去了意識,每一拳都讓她感到一種強烈的復仇快感。她想,也許正是那些拳頭,那小小的復仇舉動,讓她比高雅蘭恢復得更好。
然後,在恐懼和疲憊的折磨下,程長婧已經神志不清,她開啟了所有的丙烷氣罐。在逃離房子的時候,她把一根點燃的打火機扔了回去。爆炸的衝擊力把她掀到了馬路對面。大家都很驚訝她竟然活了下來。
如今,爆炸發生兩個月後,程長婧又站在這裡,看著自己造成的悽慘景象,一片空蕩蕩的場地,現在沒有人住,而且很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有人住。這似乎也是她生活的真實寫照。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似乎是她人生的終點,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
一陣令人作嘔的眩暈感向她襲來。她依然站在那片草地上,卻感覺自己好像在不斷地下墜,一直墜向那無盡的深淵。即使是在大白天,世界也顯得無比黑暗,比她被關在那個狹小空間的籠子裡時還要黑暗。這深淵似乎沒有盡頭,而她的墜落也似乎永無止境。
程長婧又想起了法醫對林紓澤死亡可能性的評估。
“我覺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
但那令人不安的百分之一,卻讓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變得毫無意義,荒謬至極。而且,就算林紓澤真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