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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音,是生活在深海的鮫人一族。我們鮫人,魚尾人身,落淚成珠,能織出入水不溼的鮫綃。在那幽深的海底世界,家族的規矩就像沉重的枷鎖,嚴禁與人類往來。可命運這東西,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一次意外,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在五彩斑斕的珊瑚礁間穿梭嬉戲。陽光透過海面,灑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照亮了我身邊翩翩起舞的小魚群。我追逐著它們,歡快地擺動著魚尾,不知不覺游到了深海與淺海的交界處。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像是有人在痛苦地呻吟。我好奇地循聲而去,只見一艘巨大的船在海面上搖搖欲墜,船身已被洶湧的海浪拍打得千瘡百孔,船帆也被狂風撕扯得七零八落。
人類的船隻我曾聽族裡的長老說起過,但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我躲在一塊礁石後,緊張又好奇地觀望著。船員們在甲板上慌亂地奔跑,大聲呼喊著,試圖挽救即將沉沒的船隻。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船上掉落下來,直直地墜入海中。我來不及多想,飛速遊了過去,用雙臂接住了他。
這是一個年輕的人類男子,他緊閉雙眼,面色蒼白,海水不斷嗆入他的口中。我帶著他迅速遊向附近的一座小島,將他放在沙灘上。我焦急地輕拍他的臉頰,喊道:“喂,你醒醒!”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滿是迷茫與恐懼。當他看到我的魚尾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往後退。我輕聲安慰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他叫沐風,是這艘商船的船員。商船在行駛途中遭遇了暴風雨,才落得如此下場。我陪著沐風在小島上等待救援,為了讓他安心,我用海藻編織了簡陋的衣物遮擋住魚尾,假裝是普通的人類女孩。我們一起尋找島上的野果充飢,沐風教會我如何辨別哪些果實能吃,哪些有毒。夜晚,我們躺在沙灘上,沐風指著天上的星星,給我講述一個個動人的神話傳說。那些奇妙的故事,讓我對人類世界充滿了嚮往。而我,也會給沐風唱起鮫人特有的歌謠,歌聲在夜空中迴盪,沐風聽得入了神。
日子一天天過去,沐風的身體逐漸恢復。在這段朝夕相處的時光裡,一種奇妙的情愫在我們之間悄然生長。沐風會溫柔地看著我,為我講述他在陸地上的生活,那些繁華的城鎮、熱鬧的集市,都讓我心生嚮往。我也會向他傾訴鮫人一族的秘密,雖然隱瞞了不能與人類相戀的禁忌,但我們彼此分享著內心深處的喜怒哀樂,兩顆心越靠越近。
終於,有一天,一艘路過的船隻發現了我們。沐風要回陸地了,離別之際,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眼中滿是不捨:“阿音,跟我一起走吧,去陸地上生活,我會永遠照顧你。”我望著他,心中滿是糾結與痛苦。我知道,鮫人一旦離開海水太久,身體就會變得虛弱,甚至有生命危險,而且我與人類相戀,是違背族規的,會給家族帶來災難。可看著沐風期待的眼神,我又怎麼忍心拒絕。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跟他走。
我們來到了繁華的京城,沐風的家在京城的一條小巷裡。那是一個溫馨的小院,院子裡種滿了各種鮮花。沐風為我買來了人類的衣裳,我穿上後,竟也有了幾分人類女子的模樣。為了不暴露身份,我很少出門,每天就在家裡等待沐風歸來。沐風會在集市上為我帶回各種新奇的玩意兒,漂亮的髮簪、精美的手帕。每當看到我驚喜的表情,他就會開心地笑起來。
可好景不長,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開始感到身體越來越虛弱。面板變得乾燥粗糙,魚尾也時常傳來劇痛。我知道,我不能再在陸地上待下去了。沐風看著我日漸憔悴的模樣,心急如焚,四處尋找能讓我恢復的辦法。他拜訪了無數的郎中,可得到的答案都是無能為力。
一天夜裡,我趁沐風熟睡,悄悄離開了家。我拖著虛弱的身體,一步步走向海邊。當海水漫過我的身體時,我感到一陣久違的舒暢。但我知道,我與沐風的緣分恐怕要就此終結了。就在我準備返回深海時,沐風突然出現在沙灘上。他看著我,眼中滿是淚水:“阿音,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我哭著告訴他,我是鮫人,不能長時間離開海水,我們之間的愛情是違背族規的,不會有結果。沐風卻堅定地說:“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愛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他的話讓我感動不已,但我深知我們面臨的困難太多。
就在這時,一群鮫人突然從海水中浮現,為首的是我的族兄。族兄怒視著我:“阿音,你竟然違背族規,與人類相戀,跟我回族裡受罰!”沐風見狀,挺身而出,將我護在身後:“你們不能帶走阿音!”族兄冷笑一聲:“人類,你若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