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半歸家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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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從村子裡出山只有一條小路。
小路環山而建,崎嶇難行,中間還要翻越好幾個山包,走五到七天,才能走到山腳下的鎮子。
鎮子不大,離安定郡卻很近,只有兩天的路程,所以還算繁華,平時常用的生活用品都能從鎮子上買到。
於是,她打算在這裡休整一下,和村民換點蔬菜種子,再跟著男孩學習一下皮毛的鞣製。
等到把空間裡積攢的皮毛都處理好之後,她再沿著小路出山,去鎮子上補給一些日常用品之後,再去安定郡。
想定之後,林墨把與春生說過的故事又給婦人說了一遍,還補充完善了一些以前沒想到的細節,說族裡有親戚在州府做工,打算去投奔。
婦人聽了之後有些唏噓,可憐林墨小小年紀就成了孤兒,無依無靠,孤苦伶仃,這一路上不知要受多少罪,吃多少苦。
婦人紅著眼眶握著林墨的手拍了拍,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喃喃著,“這世道,女娃兒活著艱難啊唉這世道難啊”
一時又想到林墨口中所描述的,外面似乎是亂了起來,更加擔心出門在外的自家男人。
一時竟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地就要起身往屋外張望。
這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什麼都看不到。
漆黑的夜色似乎能吞噬一切,只有遠處的山裡偶爾會傳來幾聲動物的叫聲。
婦人正忍不住地胡思亂想,突然,一陣急切而不規則的腳步聲自遠而近地響起,堂屋的門“砰”的一聲,被人一下子撞了開來。
一個高壯黝黑的男人腳步踉蹌地衝了進來,然後反手迅速地把門關上。
“孩兒他娘,外面出事兒了”
男人後背抵著木門,喘息有些粗重,下意識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喘勻了氣之後,男人才顧得上打量屋內。
這一看之下,他不禁有些怔愣。
只見他媳婦正站在屋子中間,呆呆地望著自己,一臉茫然。
兒子右手拿著柴刀橫在胸前,左手把自己母親護在身後,旁邊還有個陌生的小女孩兒舉著條凳盯著自己。
屋裡的人彷彿都被按下了暫停鍵,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這是不是我剛剛嚇著你們了?”男人撓撓頭,有些不自在。
話音落下,彷彿被暫停的人才紛紛動了起來。
春生轉身坐回凳子上,拿起削了一半的木箭,繼續加工。
林墨把條凳放好擺正,坐下接著看春生削木箭。
婦人則快步上前,先幫男人把身後的那捲皮子卸下來,然後扒拉著男人,前前後後的仔細打量。
確認男人並沒有受傷,只是頭髮有些散亂,眼圈發紅,嘴唇乾裂,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才轉身走到桌前,拎起水壺倒了一碗水,放在桌子上,推到了男人手邊。
男人跟著婦人走到桌前坐下,端起面前的碗,咕咚咕咚幾口就把一碗水喝了個乾淨。
婦人見狀,趕緊又給添上了一碗水。
男人又一口氣喝了半碗,這才抹了抹嘴巴,長出一口氣,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下來。
“當家的,皮子咋還揹回來了?你這著急忙慌的,到底是出啥事了?”
婦人心慌慌的,聲音有點發抖。
男人並沒有回答婦人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旁邊的林墨。
婦人順著男人的視線看過去,立馬會意,然後三言兩語地向男人交代了林墨的身世來歷。
林墨是逃荒的,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被壞人追趕,逃進了林子,沒曾想在林子裡迷了路,被兒子遇到就帶回了村裡,過兩天要去州郡投奔族裡的親戚。
林墨配合地點了點頭,還在恰當的時候流露出一抹脆弱,紅了眼圈。
她內心竊喜,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看,這小故事編得多好!
她這孤苦伶仃,艱難逃荒的小蘿蔔頭人設這不就算是立住了嘛。
春生看他爹不說話,忍不住了,“爹,到底咋了?林墨妹妹說外面受災了,還有山匪,你是碰到山匪了嗎?”
說到山匪時,春生絲毫不見害怕,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啥?山匪?”婦人忍不住驚呼一聲,又趕緊捂住嘴巴,身子不禁有些發抖。
她瞪了春生一眼,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點了點他的額頭,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