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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此刻視線和注意力,全部被面前的海棠花,吸引住了。
粉嫩的花瓣層層疊疊,競相綻放,宛如晨曦中初綻的笑靨,絢爛而又不失溫婉。
海棠樹下,花瓣隨風輕舞,如同粉色的雨,輕輕飄落在青石小徑上,鋪就了一條夢幻般的花徑。
一襲淡雅的羅裙,裙襬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
容顏本就生得嬌豔欲滴,膚如凝脂,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此刻立於這滿樹海棠之下,更是人比花嬌,相得益彰。
站在一旁的柳姨娘,望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羨慕之情。
柳姨娘輕嘆一聲,心中暗自思量,或許這便是命運的不公,也是她此生難以企及的美好。
思及如此,她收起心中的羨慕,轉而以一種更加平和與欣賞的心態,繼續觀賞著眼前的這幅春日海棠美人圖。
不遠處,一座雅緻的涼亭靜立於碧水之畔。
亭中坐著一位男子,他身著素色長衫,舉止間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文爾雅,眉宇間透露出超凡脫俗的儒雅氣質。
手持一卷書,卻似無心翻閱。
目光不時地越過書頁,穿越過那一片片紛飛的海棠花瓣,落在了那幅“美人賞海棠”的景緻上。
是賞景,亦是賞人,二者在他心中早已融為一體,難以分辨。
顏漫漫自是不知,她在賞景的同時,別人也在看她。
一陣春風襲來,顏漫漫才收回情緒:“柳妹妹,這些日子可是在忙,怎的都不見人影?”
“周姐姐,這是在怪妹妹了?”柳姨娘眨著眼睛,狡黠的笑道:“姐姐,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妹妹我,可是要天天往花滿堂跑了,到時候,姐姐不嫌棄我煩才好。”
被柳姨娘的話,突然逗笑了,顏漫漫此時,才發現柳姨娘似乎也變了。
沒有以前那麼拘謹,更為逃脫一點,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加上本來很具有親和力的圓臉。
讓人怎麼都討厭不起來。
猛然才注意到,柳家竟然有心,想要把女兒送入皇家。
自然不會送一個膚淺沒有心計的女兒入府,這樣於柳家來說,便是無用。
所以,柳姨娘以前在她和陳側妃面前,做戲的成分便大了許多。
顏漫漫笑著應道:“有柳妹妹一起說笑,哪裡有嫌棄的份,更何況柳妹妹哪一次不是把京城中的最緊俏的吃食,讓人送來。”
不是真的沒有心眼便好,她還是比較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兩人海棠叢中嬉笑妍妍,也是被有心人,聽到風聲。
不經意間,打碎了茶盞。
“母親,您怎麼了?沒有燙著吧?”厲建安從門外進來。
便見到母親魂不守舍的樣子,立刻便想到七皇子妃身上去了:“母親,不要難過,等母妃再為父王生下小弟弟,咱們就不用怕母妃了。”
小小稚嫩的臉上,換上了嚴肅認真的神情。
彷彿說的是孔孟之事,自然堅定。
“安兒,你怎麼來了?”陳秀蘭,擺手讓身邊的伺候的兩個丫鬟守在外面,拉過兒子的手。
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了一遍,才緩聲說道:“母妃,沒有事,只是一些無關大緊的事情。”
陳秀蘭並不想用她的事情,打擾到兒子的學業。
無論七皇子妃能否生出嫡子來,她的兒子必須才華卓著,這樣才能被七皇子和皇上看到。
才能踩在七皇子府,其他子嗣的頭上,所以,陳秀蘭什麼事情都可以忍耐,唯有對厲建安的學業。
如今,從早到晚,都是跟著學士大儒開蒙學習。
這是,陳秀蘭唯一值得驕傲的事,如今七皇子妃的嫡子死了,她的兒子,便是七皇子府唯一的公子。
而,她又有身孕了。
怎麼能不讓她高興,即便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不也是要嫉妒她,快有兩個兒子了。
想到這裡,陳秀蘭嘴角抑制不住,笑的更加溫婉。
母子連心,厲建安自是感受到母親沒有騙自己,也跟著說起夫子剛教授的“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
雖然不知道母親每次都會讓他把夫子教的內容,講一遍給她聽。
但是,厲建安都會照做,見母親聽的認真,他也很是高興。
這個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