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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顏漫漫所料,第二天,府裡便再次鬧了起來。
小世子,從馬上跌了下來。
關鍵問題在於,七皇子妃,審問了伺候在小世子身邊所有的抽的人,沒有人能說的清楚,小世子是怎麼到馬背上去的。
等到伺候的小廝,聽到屋子裡好長時間沒有動靜,進屋找人,驚的一身冷汗,也沒有在院子裡找到小世子。
最後被馬伕發現,跌倒在馬場,昏迷不醒。
年紀稍長的馬伕,當即便被嚇暈了過去。
還是小學徒,手腳並用,爬出去找了人過來。
一整天,往日繁花似錦,彩蝶飛舞的景象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連風穿過樹梢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
丫鬟小廝們穿梭其間,步伐匆匆卻輕手輕腳,生怕驚擾了這份壓抑的寧靜。
每個人臉上,無一不掛著擔憂與惶恐。
小世子的居所,更是被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氣氛緊緊包裹。
房間內,藥香與薰香交織在一起,試圖掩蓋空氣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床榻之上, 小世子靜靜地躺著,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而急促,彷彿隨時都可能從這個世界悄然離去。
床邊,幾位太醫輪流把脈,眉頭緊鎖,低聲討論著病情。
七皇子妃,更是面容憔悴,眼中滿是不捨與自責。
跟往日狠厲裝扮精緻的人,形成天差地別的差距。
“諸位太醫,本妃知你們醫術高明,但求你們無論如何也要救醒我的孩兒!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七皇子妃,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說到這裡,她已是哽咽難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溫柔地撫摸著兒子的額頭,感受著兒子的體溫,只有此刻,七皇子妃才能找回一絲理智。
她現在恨不得,讓外面跪著的人,都給兒子陪葬。
太醫們面面相覷,皆是面露難色。
為首的太醫,年歲最長,經驗最為豐富。
他緩緩起身,躬身行禮道:“娘娘請節哀,小世子頭部受創,此乃重傷,非短時間內可愈。我等定當竭盡全力,但何時能醒,實難預料。還請七皇子,七皇子妃寬心,靜待時機。”
厲淮然,坐在高位之上,面容冷峻如冰。
靜靜地聽著太醫的彙報,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目光不時掠過門外。
“繼續救治,不惜一切代價。”七皇子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站起身,緩步走向門外,沉聲道:“都回去!”
陽春三月,本是萬物復甦、花紅柳綠的明媚時節,然七皇子府內卻籠罩著一層難以言喻的哀愁與沉寂。
小世子的驟然離世,如同晴天霹靂,讓整個七皇子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痛之中。
府內,白幡輕揚,素燭長明。
府內的行人行色匆匆卻輕聲細語,生怕驚擾了貴人。
很長一段時間,京城之內,正是各家府邸宴請賓客、高朋滿座之時,歡聲笑語似乎穿透了街巷,卻唯獨在七皇子府前戛然而止。
無人敢輕易踏足七皇子府,更無人敢遞上宴請之帖,生怕觸及七皇子和七皇子妃,心中那根最為敏感脆弱的弦。
皇上對於七皇子的喪子之痛亦是深感同情,特旨恩准了陸將軍提前前往北境。
以軍務繁忙為由,讓七皇子得以留在京城。
這一舉措,雖未言明,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繁華的京城,街道兩旁店鋪林立。
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商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遠處偶爾傳來的絲竹之音交織在一起。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青石板路上。
在這喧囂之中,一座裝飾典雅、氣勢恢宏的酒樓高聳於街角,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酒樓內,雕樑畫棟,更顯幾分雅緻與奢華。
樓上雅間內,一位身著華麗錦袍的青年男子靜坐其間,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陰鬱與深沉。
男子,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酒杯,目光穿過半開的窗欞,凝視著窗外的街道。
“七弟的這個嫡子亡故的,倒是時候。”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寒意,“這個京城,以後會更加熱鬧了。”
言語間,透露出一種對權力鬥爭的冷酷與淡然。
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