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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大灣!
林家大灣有條小溪穿過,兩岸錯落的有百來戶人家,小溪是從寶塔山裡流出來的,山泉匯聚而成。寶塔山的餘脈從兩側擁抱著林家大灣,彷彿是一個“人”字,山在房後越來越矮越來越平,最後基本都是水田了。溪在屋前,人們洗衣服在這條河裡,洗菜在這河裡,洗糞桶在這河裡,豬洗澡在這河裡,當然牛也在這裡喝水。
林大清一早就起來,牽了牛去喝水。一些婦人在上游洗衣服。
一個婦人大聲道:“大清,牽牛喝水了?這是王大員外家賃的牛吧?給了多少錢啊?”
“他三嬸,我家哪有錢啊?是我家老大光兒答應送十擔好柴給王員外家,他才答應的,哎!往年都是我和光兒出大力流大汗用鋤頭刨的,要不是海兒個害人精跑山裡失蹤個把月,找他耽誤翻地,哪會用柴火租牛?”
“阿彌陀佛,大清你就謝菩薩保佑你家這次逢凶化吉了吧!那海哥兒一個十歲的孩子,在鐵塔山裡呆一個多月,沒被狼吃了沒被虎豹叼走,那是他有神靈保佑,自己的兒子,還說什麼害人精!你這做爹的,話是這麼說的麼?”
“哎!我倒想他被豺狼虎豹吃了,找回來有什麼用?,都不認爹孃了?原來就傻,現在更傻了!原來見人還知道笑打招呼,現在好了,整日裡面哭喪著臉不說話,吃飯都是有一口沒一口的,滿臉嫌惡,人虛得不行,問他在山裡怎麼熬過的,吃什麼啊怎麼過夜他屁都沒有一句,你說這才春耕,山裡多冷,他是不是腦袋凍壞了,整日就是悶坐!”
正聊著,海兒娘也提著籃子來洗衣服,看到大清就罵道:“你個憨貨,太陽老高了還不去翻田,淨在這裡瞎聊!光兒一早就去田裡了!”
大清訕訕的對三嬸笑了笑,牽牛走了!
三嬸對海兒娘道:“海兒他娘,那海哥兒身體還好吧?”
“哎,哪裡好了?飯不愛吃,就剛醒來那陣兒給他補身子買了魚和肉動了兩筷子,後面的飯食都吃著皺眉。我問他在山裡都吃什麼活過來的,他都說不出,還是黃大夫從他手指裡找到一些草根屑,估計也就是些草根樹皮填肚子,那個沒油沒鹽沒過火的,難道比家裡強,不是一樣吃了。要魚要肉我們個窮人家,哪裡弄去?虧得家裡幾隻老母雞,這春天來了,慢慢蛋下得勤些,給他補補身子!”
三嬸道:“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個窮人家,心還是要放寬些,活著就好,海哥兒命大,有造化,阿彌陀佛!”
“哎,什麼造化,他原來就有點不清白,被灣裡別的孩子欺負了只會忍著,還知道和灣裡孩子到處瘋,現在好了,天天在家悶坐,不笑不哭不鬧不說話,我這心裡只覺得憋的慌!這不是傻了嗎?還好,被他哥從山裡找回來瘦得皮包骨,只剩一口氣,現在雖不愛飯,終是比那時強!”說著說著,大清媳婦兒眼眶也紅了!”
“你家那林海原來也傻,說話還大舌頭,現在更傻點有什麼?傻人有傻福!”一個尖臉薄唇的婦人道,手裡還邊洗衣服。
“瞎說,你個狗剩媳婦,我家海哥兒原來才不傻呢?”
“不傻?不傻!原來用淨桶蓋拿去蓋醃菜罈子是不是你家海哥兒做的?”狗剩媳婦兒道。
一群婦人都哈哈哈哈笑起來了!
海兒娘白了那狗剩媳婦兒一眼,隨即黯然。悠悠道:“我倒想他多幹幾次調皮搗蛋的事兒,可這現在不是點頭搖頭就是一個字兩個字的說話,也不叫爹孃,這好不容易撿回條命來,怎麼就不認識人了?原來宗跟他哥光兒屁股後面跑,現在都不和他說話了,他二姐逗他,更是不理!哎,我命苦啊!”
那狗剩媳婦兒認真道:“海兒娘,海哥兒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裡過了那麼多夜晚,不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那鐵塔山上多少無主墳啊?前些年有人挖野菜還挖出了人的腿骨,是不是被哪個冤魂纏上了?”
“我呸,瞎說什麼?怎麼可能?”
三嬸道:“大清娘子別不信。那冤魂夜裡出來找替身好投胎去,海哥兒一個人,雖則小孩子火焰高,但說不得冤魂多,總有那怨氣重的來纏,怕海哥兒山裡沒得吃,身體虛了火焰降下來,被嚇到了魂!”
“這,這……?”
“不過不要怕,鐵塔山上三九寺裡的聾和尚,法力很高的,上次我腰疼,貼了他一副膏藥貼,三五日便好。你備上香火請他來做場法事,便消得纏海哥兒冤魂孽債,阿彌陀佛!”三嬸道。
“她三嬸子,我家雖窮些,卻是清白人家,哪有什麼冤魂來纏。且你那膏藥和法事是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