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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匠胡氏夫婦帶了林海一行人,到了木匠作坊,那胡木匠卻是個文雅人,識得字,看得了圖,林海大喜,對袁望道:“袁老闆,有事你先請,我們改日再聚,今日有事了,哈哈。”
又對小滿道:“我要待很久,你回去嗎?”
小滿搖頭。
林海對都頭道:“朱都頭,我這沒什麼事兒,你帶人回去吧!”
“那怎麼行?出事了我可脫不了干係!”朱都頭道。
“這樣,你們留一個人在這裡就行了,這離衙門能有多遠,不要那麼多人!”林海道。
朱都頭打發兩個公差回去了,自己陪著林海。
林海刷刷刷刷,運筆如飛,一摞圖紙給了胡氏,道:“這些東西,你們儘管做,有些東西我沒想好,有些要你你爹爹和丈夫一起做,當然少花錢最好,也不要怕錯了,有什麼問題可以叫我來,我們商量著改。”
中午在木匠作坊吃飯,然後又畫了一摞紙,又畫一摞,在小滿袋子裡拿個本子,記了“切草機,插秧機,收割機,脫粒機,脫殼機,絞盤”,後面畫了幾個框,寫著:“想起來再說”!
天已經黑了,帶了小滿回縣衙。
第二日,又帶了小滿在街上閒逛。
看了袁老闆的鹽鋪,沒什麼特別的。
接著逛,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這是誰?不講環境衛生!
林海過去看,卻是做鞋子的。
一個年紀小小的夥計在做鞋子,林海來了只站起來不說話。
皮鞋!難得啊!
鞋子沒有味道,味道是從店子後面傳來的。
林海推門進去,立馬一股更刺鼻的味道傳來。
“什麼人?”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那人抬頭一看,見是林海,認識啊!搞歡迎那天見過。
那人拱手道:“草民見過大人!”
“不必多禮,你是皮匠?叫什麼名字啊!做這個多久了?”
“小人姓董,人們都叫我董皮匠,我做這個七八年了。”
“七八年?七八年就有這般手藝?別人皮子都有味兒,你這洗皮子味道很大,可我剛聞你做的鞋子,一點味道也沒有!怎麼回事?”
“大人,我這皮匠手藝是祖傳的!實不相瞞,我家還有一個絕藝,便是剮活人,小的年輕時在東京混飯吃,吃喝嫖賭都來,錢財花的快,凌遲犯人時自然收些好處錢。只是這錢好賺,便當了別人財路,……”
“是同行嫉妒麼?”
“也說不上嫉妒,幹凌遲人的活兒,殺孽太重,所以一般幹三年便不能再幹,我祖上也是這般傳的,只是小人年輕氣盛,又好酒色財氣,自然不肯收手,不想被人麻暈了,割了下體,小人知道報應不爽,只得離開東京,回這永春老家混飯吃。”
宦官!怪不得說話那個……
“既是家傳手藝,到過東京,可知道皮甲怎麼做麼?”
“這個,小人只是耳聞,卻沒試過,那契丹人不產鐵器,多著皮甲。”
“這樣,你呢,依你所知,先做皮甲試試看,只待我滿意,用箭射不透,便給你大把銀子,怎麼樣?”
“我這做鞋子久了,也煩不過,正好試試,我徒弟可以自己做鞋子,不要我操心。”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林海走了,徒弟湊過來問道:“師父,製作鎧甲視同造反,你……”
“你怕了?嘿嘿,這是縣令,他會不知道?這人也是個作死的,我們怕什麼!”皮匠陰惻惻的笑道。
林海四處張望,見有爆竹鋪子,又跑進去看,一個半大小子在那裡賣鞭炮,幾個流鼻涕蟲的小孩子在那裡看熱鬧,想買沒錢,想離開捨不得。
林海道:“你這爆竹是自己製作的還是從別處進來的?”
那小子認得是縣令大人,磕頭道:“是我父親做的,就在這店後面。”
林海大喜,撿著寶了,往後門走了。
那小子怕小孩子亂翻,沒有跟來。
進得裡面,是個院子,一股硫磺硝石味道,掛了些鞭炮在竹架上曬。
林海大聲道:“可有人麼?”
裡間走出過老漢道:“是什麼人?”
見是林海,急忙跪倒:“不知縣令大人到來,未曾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林海急忙扶起老漢道:“外面那小子是你兒子吧?我和他年紀差不多,如何當得你老人家大禮,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