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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榮桂看著寬敞明亮廚衛齊全的房子,很是欣慰,心裡想,兩姐妹除了缺個孩子,什麼都有了。不過,她沒有把這層意思表露出來,她不想給她們壓力。但她心裡真的很著急,老大沒有訊息,就連婷婷這個丫頭也沒動靜。雖然婷婷跟她說她和石磊一直在避孕,但她覺得她是為了寬慰她編的謊話。難不成是那次流產落下了病根?她不敢往下想,一想心裡就發涼,四個女兒兩個不能生孩子,這讓她怎麼活啊?她拼命地深呼吸,把不好的情緒壓抑下去。她現在已經學會調節自己的心緒,努力保持情緒穩定,不為難別人,也不為難自己,相信婷婷那丫頭說的,一切都會好的。
關於孩子,郭承歡已經完全放下了,她決定抱養一個孩子,高勝輝有些猶豫,在內心深處,他真的對孩子沒那麼渴望,可為了讓她不遺憾,他也同意了,只因兩人的年齡還未到35週歲,不符合抱養條件,還得再等等。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擁有自己的孩子就是時間問題了。尤其是郭承歡,她已經為那個未來來到她身邊的孩子做準備了。她的母愛氾濫,心裡充滿甜蜜的期待,人也顯得更滋潤更漂亮了。
郭婷婷根本就沒把生孩子的事放在心上,除了上課,整天樂呵呵地佈置他們的新家。一天中午,她在街上選衛生間瓷磚的時候,意外遇到了侯平。說意外,是因為侯平調到大平中學沒多久就離開了。據說去了廣州。她回來就聽姜小月說,侯平和肖玉雯離婚了。她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很吃驚,立即去看了肖玉雯。肖玉雯生了個兒子,已經兩週歲了。當她看到那個牙牙學語的孩子時,她就明白了一切,那個孩子和萬校長長的很相像。郭婷婷心裡的震驚超過了她的承受能力,但她又不能說什麼。肖玉雯也沒說什麼,只是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孩子。那個孩子長的倒是十分可愛,她伸手摸摸小孩的臉蛋,把讚美的話也壓抑住了。兩個曾經的好友就那麼尷尬地坐了一會就分開了。她發覺,她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或者說,說什麼都似乎不恰當,彼此斟酌著咬文嚼字很是彆扭,生疏像一堵牆橫亙在她們之間,友誼已經被時間圍剿掉了。郭婷婷雖然很不贊成肖玉雯的做法,但她心裡很同情她,對侯平的棄之不顧頗有微詞。所以,當她看到侯平的時候,不假思索地說:“侯老師,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好。”侯平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沒有拒絕。在他內心深處,他也很想知道肖玉雯的訊息,儘管他已經決絕地背轉身去了,但那是他曾經深愛的女孩,那份牽掛還在。
兩人無處可坐,只好進了一家麵館,每人要了一碗麵條。因為都吃過飯了,兩人把碗裡的面攪了攪都放下了筷子。
“你現在做什麼呢?”她發覺他瘦了些,可能是旅途勞累的緣故吧,眼神裡滿含疲憊,鬍子黑茬茬地示意著滄桑過早地降臨到這個剛剛三十歲的男人身上。
“在廣州一家貿易公司上班。”
“不教書了?”
“是。”他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郭婷婷突然覺得沒話可說了。她只是想和他談談肖玉雯,甚至想勸他們和好,她覺得只要相愛,一切障礙都是可以克服的。她想到了小滿,他能把滿意視為己出,侯平為什麼就不能把那個孩子視為親生呢?小滿是因為愛二姐,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和犧牲的。可是,侯平和肖玉雯還彼此相愛過呢,他們還有過一生一世的承諾呢,為什麼就不能善終呢?肖玉雯已經背叛了他們的愛情,那麼,承諾和誓言也就不算數了吧?可肖玉雯還不是為了把侯平調上來嗎,作為男人,侯平就不能大度一點嗎?這樣的事能大度嗎?如果自己是侯平,石磊和別人都弄出孩子來了,能忍嗎?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自己也不能忍受吧。她發覺自己叫住侯平是個衝動而幼稚的舉動,自己心裡都這麼混沌和彆扭,又如何去勸別人呢?
“她還好嗎?”侯平主動把話題引到肖玉雯身上。
“我只見過她一次,還好,孩子會走路會說話了。”
“你一定認為我很沒良心吧?”侯平聽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眼神不自覺地轉向了窗外。
“沒有。只是覺得可惜,真的沒有其他路可走了嗎?”
“沒有了。”他又悵悵地嘆口氣,接著說:“她不應該瞞著我。我要是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選擇一輩子待在南山。”
“人活著就是要不停地面臨選擇,一旦做出了選擇,只能接受選擇帶來的結果,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她選擇瞞著你,不是欺騙,應該是為了不讓你受到傷害。”她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冠冕堂皇,說著說著聲音不自覺地小了下去。其實,這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