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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過去的那些夜晚,他攬著她入睡,手放在她的腹上,好幾回都感受到了胎動。
&esp;&esp;第一次胎動時,很新奇,還以為是錯覺。
&esp;&esp;靜等了好一陣,它又動了,那種新奇也逐漸化為一陣從未有過的暖意,汩汩盈滿胸膛。
&esp;&esp;這是他與玉娘共同的孩兒。
&esp;&esp;正在茁壯地長大,再過不久便要來到世間,喚她阿孃,喚他阿爹。
&esp;&esp;往後他們一家人,會和和樂樂地生活在一起
&esp;&esp;一時間,空落落的心彷彿尋到新的落腳點,裴瑕長臂收緊,將懷中的溫軟擁得更緊。
&esp;&esp;感受到他這份親近,沈玉嬌心下微動,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複雜滋味。
&esp;&esp;良久,枕畔人又恢復一貫的平靜:玉娘,多謝你。
&esp;&esp;你我夫妻,不必說這些客氣話。我看你喝了不少酒,還是讓她們送碗醒酒湯吧
&esp;&esp;她剛要回身,裴瑕又將臉低下,重新埋入她脖頸:別回身。
&esp;&esp;沈玉嬌奇怪:為何?
&esp;&esp;身後男人默了兩息,才道:仍是有些愧疚,無顏見你。
&esp;&esp;沈玉嬌:?
&esp;&esp;稍頓,男人略顯鬱悶的聲音又傳來:且醉酒的樣子,實在不好看。
&esp;&esp;沈玉嬌微怔,而後啞然失笑。
&esp;&esp;他一邊說著無顏見她,一邊卻將她抱得這樣緊,難道從後背抱著,叫她看不見他的臉,就算沒看見麼。
&esp;&esp;這克己復禮、寧靜自持的河東君子,醉酒之後,竟有這般無賴一面。
&esp;&esp;郎君到底喝了多少?她好笑問。
&esp;&esp;不多。
&esp;&esp;裴瑕道:我並沒有很醉。
&esp;&esp;沈玉嬌卻不信,若不是醉了,他哪會這般主動親近。
&esp;&esp;除了敦倫時,平常若她是這樣纏著他,他定會拿開她的手腳,說些坐莫動膝,立莫搖裙。立身端正,方可為人的規矩道理。
&esp;&esp;從前聽到這些話,她心下總想反駁,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與他親近呀,這有錯嗎?可他神情一本正經,說的又都是聖賢道理,倒叫她都困惑起來,難道真是她不夠矜持守禮麼。
&esp;&esp;不過這困惑也就存在一段時日,後來看到裴家其他郎君與妻子相處,並不這樣。她就確定不是她的問題,是裴瑕這人特立獨行,不解風情。
&esp;&esp;思緒回籠,她懶懶閉上眼:我有些困了。
&esp;&esp;那你睡吧。
&esp;&esp;裴瑕下頜若有似無地蹭過她的發:等你睡著了,我再去尋碗醒酒湯。
&esp;&esp;現在去呀,待會兒你睡過去了怎麼辦。
&esp;&esp;不急,先給你暖會兒手腳。
&esp;&esp;絲滑衾被裡,裴瑕將懷中嬌小的身軀牢牢擁入懷中,似醉非醉的嗓音透著幾分倦懶沙啞:我沒那麼快睡著。
&esp;&esp;而且喝過酒再抱著她,便是想睡著也難。
&esp;&esp;沈玉嬌聽他這樣說,也沒再多問,自顧自睡了。
&esp;&esp;翌日醒來時,身邊已不見那男人的身影。
&esp;&esp;若不是枕邊有睡過的痕跡,她都懷疑昨夜那一切是不是她的夢。
&esp;&esp;裴瑕竟然主動擁著她睡了一整晚?
&esp;&esp;這事擱在從前,真像是在發夢呢。
&esp;&esp;白蘋和秋露兩婢見她醒來,很快捧來熱水巾帕伺候她洗漱。這兩婢子一北一南,卻格外的投緣,認識t不過半日,秋露就一口一個姐姐喚得白蘋滿臉笑。
&esp;&esp;沈玉嬌坐在鏡前梳妝,記起自己昨夜迷糊睡過去,隨口問了句:後來郎君要了醒酒湯麼?
&esp;&esp;喝過了。昨日守夜的是白蘋,她拿著雕花牙篦沾著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