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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稍微好點了就趕緊出院,知道不?在這兒病氣太重,沒病的人都能呆出病來。”
舌頭看著她,但那雙眼睛已經無力睜得很大了,只閃著微弱的光:“好,小南,你要是有不開心的事兒,也可以給我發資訊,我們是朋友。”
遲慕聲也沒介意陸沐炎沒接他話頭,他的性子就是這樣,直爽,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見陸沐炎要走,作勢出門要送她:“對,給我倆誰發都一樣,有時候…老季可能不方便打字,但是給我看也一樣,我倆好哥們。我跟你也是好哥們!”說完,那雙桃花眼底,泛著真誠,黝圓漆黑,帶著點點的星光。
陸沐炎走到門邊:“好…那,我走啦。”
遲慕聲站在房門口,拉著門把手。雖是神情間透著凝重,大抵還有被鬼嚇過的餘味,卻也嘴上說著:“拜拜,胖丫。”
沒開燈,舌頭的神情是看不清了,外面下著大雨,只有走廊處那發著綠的光,微弱地擠進房內。
他說:“再見,小南。”
她點點頭,眼底勾勒著不捨,面上的擔憂也隱現著:“再見,舌頭,再見,黃毛。”
陸沐炎轉身,往電梯口走去,護士站沒人,和以前一樣,晚上沒人按鈴,夜班的護士就去更衣室待著,那兒有個上下鋪的小床,只有陸沐炎,是在護士站的椅子上坐到天亮。
現在真的要走了,她路過護士站,這個一年來一直待著的地方,此刻只有她一個人,站在這兒。
她記得,檯面上的大理石板,第三塊磚有裂痕。那坐著的椅子是圓形帶滑輪的,她坐著,總是不敢輕易的動。夜晚的14樓靜的嚇人,她稍稍轉動著椅子下的滑輪,就能聽見很清楚的聲音。
那天花板上的燈罩內有些許黑點兒,裡面偶爾會進來一個小飛蚊,就像她一樣,被罩著、被烤著、忽地掙扎,亂撲亂撞。可撞了一會兒,又不動了,同那些黑點兒一樣,又多了一個黑點兒。
她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情緒,先是突然知道陽爺爺的死訊,李奶奶也突然地不見了。明明下午還在,可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好好地一個每天都對話的大活人,一瞬間就都不見了。
現在,她又突然真的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昨天還不是這樣,昨天的她,能清楚的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現在真的走了,明天睡醒了要做什麼?往後的每一天都是未知的,怎麼和媽媽解釋?這些事兒是真的就這麼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現在已經不是護士了,她還站在這兒,但幾分鐘後,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來這兒了。
這一個下午,有太多事情需要消化了。但事兒已經發生了,只能往前走著,繼續推動著。
她深看了一眼自己經常坐著的地方,眨了眨眼睛,眨地緩慢,旋即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走是走著,但她心下問著:“老白,剛剛是不是又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等老白回答,她嘆了口氣又繼續說:“說實話,這接二連三的事情,舌頭下一秒能白日飛昇或者瞬間百病全消我都不驚訝了...”
老白:“有,回去慢慢捋。”
“也好。”
她應下,這會兒功夫就走到了電梯口,小寬正站在電梯旁消防通道的門邊,裡面站著一個人,長乘正抽菸呢。
陸沐炎走過去,稍帶著歉意:“有沒有等久了?不好意思哦乘哥,寬哥。”
小寬衝她點點頭,沒說話。
長乘的側臉印著光,另一半在黑暗裡,那劍眉下的鳳眼更顯深邃。修長的手指單夾著煙,深拉了一口,那猩紅的火點明瞭明,恍惚的暗下去。
他吐了口煙,青白色的煙霧稍模糊著他的側臉,語氣裡是從未有過的放鬆,他輕笑一聲:“呵呵,無妨呢,不差這一會兒了,來一根還是直接走?”
她沒心思來一根了,這裡最留戀的記憶已經都帶走了。便搖搖頭道:“直接走。”
說完,陸沐炎往電梯口挪了一步,按了下鍵,電梯啟動,發出牽拽聲。在等待的過程中,她閒聊著:“我抽菸就罷了,你醫術這麼好,不知道抽菸有害健康呀?”
長乘也出了消防通道的門,與她一齊站著,勾勾嘴角:“生死有命,生命啊,是門玄學。”
電梯門開了,一聲清脆的叮咚。
小寬率先進來,伸手擋住電梯門,待陸沐炎和長乘進電梯後,又按了一樓,然後又是那個標準而充滿力量感的站姿,一動不動。
陸沐炎看著面前小寬的背影,寬厚而壯實,繼續閒聊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