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尾巴老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放下茶杯,那神情裡流露出深邃而難懂的氣息,眼眸微垂,彷彿能看透人心。嘴角慢慢上揚:“看似是漁翁被孤立,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句話裡,有幾個人?”
長乘一愣。
陸沐炎莞爾一笑:“有四個人。鷸蚌二人,漁翁一人。寫下這八個字,做此棋局,觀三人做爭的,為一人。”
“鷸蚌,漁翁,只要還有這三人的存在,漁翁只暫時被孤立,鷸蚌也只暫時拉幫。”
說完,她又微微地呷著薑茶,餘光微瞥。呃,這麼說能行嗎?這解釋好使嗎?
長乘看著她,愣愣地出了神,她的這一番話說下來,語氣雖然溫柔、緩慢、卻又含著不容質疑的威嚴。一瞬間,彷彿看到了某位故人的身影…他喃喃道:“這三人之中,沒有贏家。俯瞰而觀其鬥,做此棋局者...才為真正的贏家。小炎…妙。”
她一愣,呃這什麼意思?這是什麼含義?他往哪兒想去了?這胖虎的眼神不對啊。
陸沐炎有些不理解地回答道:“啊?不,不是啊。都已經俯瞰而觀其鬥了,壓根就沒想過贏啊,只是看而已。”
長乘的眼神漸漸深刻,暗擰下眉頭,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他盯著她,盯了良久,沉著臉,琢磨地說:“所以…你不是故意要把衣服給他們,讓他們斗的?”
陸沐炎眨眨眼,怎麼這小胖虎這麼嚴肅臉呢?難不成真被我唬著了不成?
她見這長乘這麼認真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鬧,又生怕他想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放下杯子,老老實實地解釋道:“當然不是啊?我真的就是自己穿不下,白放在這兒可惜...又想到陽爺爺昨天下午和我說的話…他說,君子應處木雁,龍蛇之間。”
“所以...我是真的想示好,這是真正的好意啊。”
她又撓撓臉,皺著眉頭,滿是不解,真正是攤牌道:“誰知道…她們怎麼能因為幾件衣服而打的…面臨處分啊…真能是這事麼?你莫不是唬我呢吧?”
長乘聽聞,頓時失笑,接著放下杯子,眼神裡難以掩蓋的喜悅:“哈哈…小炎啊,你這隨意的一個舉動,可是多少大能,窮極一生想達到的境界啊。”
這下輪到陸沐炎一愣了:“啊?什麼境界。”
長乘盯著她,她那眸子裡的清澈,更加讓他篤定了這個答案,他眼神裡的欣賞快要溢位來了,緩緩的開口:“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啊?!誰爭?小夫?是小夫麼?
怪事!小夫不爭,胖虎來爭?難道她覺得長乘像胖虎的這個念頭,長乘發現了?她表現得這麼明顯麼?壞了,一時之間,陸沐炎不敢輕易說話了。她在等著看長乘接下來到底會說什麼。
長乘與她面對面的坐著,他眉間疏朗,只柔柔地看著陸沐炎。
是瘦了,那本該屬於她的氣質正在慢慢的顯露出來,只是一件普通的素色短袖,只是披肩的散著頭髮,可竟透著不可侵犯的純潔。
那對如雪般乾淨的眸子裡,透著一絲謹慎的審視。像極了那時候…在山腳下第一次見她的樣子。那時,冥燁把她帶出來,就是這樣的眸子,不諳世事的乾淨下,又透著像鹿一般的靈敏...
他想到了冥燁,又想到了少摯,更想到了那時的好時光。稍稍溼潤著眼睛,像是在和陸沐炎說話,又像是在和什麼別的人說話。
那聲音裡泛著苦澀的輕顫,道:“正因為你不爭,所以…沒有一個人是你的對手。”
啊?是,什麼意思?完了,這胖虎跟我來真的?
她驟然感覺空氣凝固了似的,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但當下也只得硬著頭皮的回著:“呃,哦,哦是…我,我就是這麼想的來著…”
長乘稍稍回過神來,但眼裡的激動實在是抑制不住,他猛的站起來,坐到陸沐炎的旁邊,稍用力的捏著她的肩膀:“不錯…不錯!你進步太大了,小炎...看來這入學考試,你真的,已經夠格了。”
是誤會了吧…這,只能硬著頭皮地說啊。
陸沐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又撓了撓臉:“呃…嗯...哈哈,誰說不是呢,真,真是個令人高興的事兒。”
這絡腮鬍的男人,就這麼坐在這兒,深邃的眼裡泛著光。
那神情裡,有種卸下偽裝的鬆弛感,第一次帶著一股真誠的樸實,像個可靠的老友一般。這突如其來的激動,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但他的這股沒來由的情緒…讓她覺得暖暖的,莫名的被感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