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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了些。
此刻的陸母,也不顧及什麼別的,全然放下了心裡的拘謹,一股腦兒的傾訴著:“也是怪我..我忙著上班,我,我那會兒白天在廠裡上班,晚上出去給人家開車賺外快,一個人照兩個人的幹活。晚上回家,她都燒的嘴角起沫了…可憐,我媽也沒辦法多幫我帶孩子,我,我真是恨我自己!我為了給她治病啊,我把她爸給她留的地和房子都賣了,才是勉強治好啊…...”
陸母的身子幾乎要貼在桌面上,似要找個人來站隊,那目光裡帶著祈求,繼續說道:“沈大,你不知道。我這麼多年,我欠了一腚的債,我好不容易還上了,貸款個小屋給咱娘倆趴著……我、我不求她多上進多有出息,她就在醫院上班,安安穩穩的,我一輩子不認識什麼人,到哪兒說話都不頂用。我就想著了,她進醫院去,這以後即使是身體出了什麼事兒,醫院也有同事,能說得上話,是不是?”
沈大聽到這兒,擺了擺手,打斷陸母的話。
又搖了搖頭,依舊拿著那支鉛筆,將田字格的本子轉過來,正放在陸母的面前,點著圈出的“癸”字兒。
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頓了一下,擰著眉,目光轉而變成一副疑問象,問道:“你識字兒不?這八個字兒,你都認識不?”
陸母抻著頭,蹩眉看著這田字格上的字兒,眨了眨眼,道:“呃,嗯…這第二行的最後一個字兒是、已,已經的已,是啊?”
旁邊的趙姐拽了拽陸母的胳膊,勾著頭應道:“不對,央子,我看啊,這是己。咱自己個兒的己。艾瑪呀,沈大你這字兒寫的也不標準吶?這已也不是,己也不對啊。”
沈大微微笑了下,接著,用鉛筆點點那個字兒,道:“你們看啊,這字兒,讀“巳”,si。是為陰火。”
那趙姐聽聞,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連點頭,瞪著眼睛道:“哦哦,央子,央子。那字兒讀四兒,就,四兒,知道不?咱廠四叔。”說著,伸手比了個四。
陸母皺眉看那兒,懵懂地點點頭:“哦...”
沈大聽聞,笑的開心,筆尖又換了個方向,圈向第一行的第三個字兒。
接著,目光轉為嚴肅,重重地說:“你、這,這樣。你這閨女啊,你先別管那個,你看這兒。看到沒?癸水!八字八字,什麼是八字?就是八個字!她,就是那個“癸”字兒,癸是什麼?就是雨露之水麼!清晨草地上的那個小水珠子!但你看看,你看看,這周圍,這周圍,這剩下的七個字,全是洩、克、耗她!”
沈大的鉛筆,接連不斷的點著周圍的幾個字兒,那力道里有著說不出的嚴肅。陸母只聽著,懂不懂不重要,但卻弓著腰,眉間的川字擰得厲害,抻著腦袋,極度認真地看著。
他將鉛筆一撂,半隻胳膊撐在桌子上,索性用食指使勁兒地戳著桌面,那桌子被戳的“砰!砰!”地響著,似要散架了一般。
沈大怒目而視,眼神裡霎時間透著一股如炬的威壓:“這叫什麼?極弱難返!但難返,不是不能返!妹子,正因為她這命局極為特殊,極弱!但是,弱極反強,這個道理懂不懂?”
陸母只下意識地點頭,眨巴著眼睛,可眉間皺得越來越深,全然不懂。
“所以,那個最克她的,就是火!反而,還就要用這個火!越用火,她這個癸水還越有救!那心性啊,烈的很哩,八成是隨你!這醫院啊,她估計是看不上咯。”說罷,沈大面上的神情還是那副嚴肅模樣,但言語之間卻稍稍放緩了些,改為雙手交叉,等著陸母的回答。
她坐著的身子似起非起,不斷地搓握著雙手,滿是焦灼象,勾著頭說:“沈大,你、您、我,我也不懂這些,我、您看看有什麼法子破一破?我跟她,我都說不上話,她現在不同我知道,一聲不吭直接辭職了!您是大羅神仙、您一定想辦法救救,她、她不去醫院又能幹什麼?她就是學這個的呀!”
沈大嘆了口氣:“嗯…我知道,你啊,也是個善心人。你這個願…我說實話,我確實幫不了。”
陸母一聽,焦急地要站了起來,又抓著桌子,緊問道:“沈大、沈大,是錢的事嗎?是要很貴嗎?”
那老先生卻是擺擺手,神態悠然地說:“你是想要你閨女活,還是要她去醫院?”
“這,這是什麼話...?”
陸母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侷促不解。
他猛地湊近,那雙眼睛裡閃爍著威嚴:“你閨女,我說了,得用火!醫院就屬於水,雖然她癸水,但必須用火,這個是易理知識,跟你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