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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交流。
長乘還記得,當初這手串拿來的時候,少摯笑得神秘,挑著眉問他:“蠃母司,這是猛獁象牙,不是很珍貴,但是顆顆完全規整,是眼中眼哦,喜歡麼?”
長乘接過這串兒,那每一顆乳白色的圓球上,是一個個圓形的紋路,藍中帶咖,深邃內斂。
長乘笑得颯爽,歪著頭問他:“昊兒,只有我有,還是冥燁也有?”
少摯往前走著,頭揚得高高,一臉不屑:“肯定得先給冥王,他挑剩了才能給你。”
長乘失笑,也絲毫不惱:“我道也是,冥王不挑剩的,也不能給我。”
少摯作勢要奪:“你不要啊,還給我。”
“哎哎哎,誰說不要,這串就叫——“藍眼”,我取名兒了,就是我的了,我天天戴著!可不能變了啊!…...”
雨聲中,他這麼回憶著,專注地看著它,拇指與食指輕輕摩挲著珠子。
動作嫻熟而緩慢,嘴角微微揚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正在悄悄湧動,越是跟著陸沐炎的車子往前行進的方向,越能感覺到一種特殊的氣場在慢慢的清晰。
突然,長乘笑了。
“呵呵,賭對的感覺,比算對有意思呢...”
隨著計程車行駛到一條幽靜的小巷,他們眼前突然出現一處爛尾新建的小區。
長乘目光微凝,心裡浮現出一絲警覺,暗暗詫異:“這條路走過,沒有這個小區。障眼?還是?…”
突然,前方的計程車緩緩停下。
陸沐炎下車,撐開傘,朝著一處有棵巨大樹木的院落走去。
茶館門口,綠蔭掩映。幾隻色彩斑斕的鳥兒在樹上歡快的躍動著,偶爾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
這處茶館的三樓,窗戶半掩著,隱約能看到幾隻鳥兒在窗臺棲歇。這景象彷彿一幅靜謐的畫卷,與這嘈雜的鬧世顯的格格不入。
“倒...還真是他的風格。”
長乘眼看著陸沐炎進去,心跳突然加速。
上次,就是早晨要去接陸沐炎的那次,大高剛剛停好車,也就是在他剛剛看到陸沐炎的同時,少摯猛不丁地直接出現,就站在他面前,就直勾勾地盯著他。
大高小寬立刻作防禦狀,長乘揮揮手製止,他詫異地看著少摯,他眸內激動,隱隱地想說什麼,可少摯卻示意陸沐炎過來,完全不給和他單獨說話的機會,他只得作罷…...
在這一面之前…...多久了?記不清了,快四百年了吧?
自上一次陸沐炎死後,他就再也沒找到過少摯。
尤其陸沐炎那時...是非自然死亡,還要再等上幾十年。這期間,在六道輪迴三百六十年,她才能再一輪轉世為人。
近四百年啊,陸沐炎轉世為人之前的近四百年來,他費盡心思,用盡各種辦法,無論是卦象還是堪輿風水,始終未能找到少摯在世間真正的藏身之處。
雖是時間久了點兒,但少摯不好找,陸沐炎還不好找麼?無非就是花點時間,但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小寬,大高,小心那些鳥兒。屏息符還夠麼?”
長乘低聲吩咐,目光倒是沒看茶館,只是死盯著那些鳥兒。
“夠。”小寬回應,神情立刻變的肅穆起來。
雨聲依舊,長乘的心情卻異常複雜,眼前的茶館,顯得古樸而寧靜。
可他知道,這地兒對於小炎來說…...
與地獄沒什麼區別。
長乘的心中忽然湧起一陣酸楚,回憶起許久以前,他們仨一起經歷的那些風雨歷練。
曾幾何時,少摯盤坐在鳳皇的羽毛邊,逗著化蛇,眸中溫柔地笑著,和長乘說:“蠃母司,我的國就是你的國。”
長乘看著遠處的茶館,苦笑地喃喃一聲:“到如今,我找你一個茶館,都得隱秘的像個見不得光的老鼠…...”
車內的氣息愈發緊張,長乘的手微微顫抖。
在找到茶館的那一刻之前,他都可以全身而退,他都可以和冥燁說:“我真的找不到,沒辦法。”
可這茶館放在這兒了,那些熟悉的鳥兒都在這兒了。
這一次…...不插手都不行了。
觀棋不語的人,並非真君子。
那盤棋,只要你在棋盤附近,要麼成為下棋的人,要麼,是棋手的質子。
遠處的陸沐炎走了過去,幾秒鐘後,那扇門開了,她進去,關上了門。
氣息倒是隱的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