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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深拉一口煙。
點著了。旋即打火機的光,滅了,單手插袋。
“哎呀,還是這裡好啊。心煩的時候,往這一站,抽根菸就走,也能治癒我好幾天,真懷念小時候的時光啊。”
陸沐炎一邊說著,悠悠的走到了門的左邊,也就是那個人的同一側。靠在水泥牆上,側著臉。眼睛稍抬,看向上方門鎖的位置,沒再看那邊一眼。
她就靠在這抽著煙。讓自己的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中的環境。
在思考:
現在,現在,我不能跑。
萬一有什麼武器呢?這要是個殺人犯,有持槍,我現在跑太危險了。或者他跑的很快,我這裡距離有光的地方還有三條巷子。風險太大。再說了,萬一有武器,他給我來個小李飛刀。
我的聲音不小,應該是一開始就發現我了。聽到我在說話,他沒有發出聲音,我沒察覺到他,說明在觀察我,並且我剛剛給出兩個資訊:
一:我來散心。二:我抽根菸就走。
哦對,還有三:我賊胖。
要是個什麼歹徒,應該也不想多生事端,一根菸的功夫我就走了。他殺一個多餘的胖子,大費周章,提高風險。
門鎖還在,那邊距離這裡有段距離,我的餘光能瞥到,他現在還沒有動身,只要一有往這邊動身的跡象,我再跑也不遲。再說了,萬一就是也來散心的人呢?我也不能太一驚一乍的。
總之,以不變應萬變。
微弱的菸頭,忽明忽暗。她就在這站著,偶然深拉一口煙,發出“呼~”的一聲,重重的吐出來。
“呵呵。”
……
“小時候?可不值得懷念吧。”
男聲。輕笑,清冽中夾雜著一絲厚重。
這聲音……熟悉!
那男人轉過臉來,黑暗中模糊著,看不清臉,但能知道,是在直視著陸沐炎。
什麼意思?和我搭訕麼?他在和我說話,認識我?是誰小時候不值得懷念,他?還是我?
“那也是組成現在的自己的一部分呢。”
陸沐炎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平靜的回應道。
但心臟卻在沉悶的跳,一下、兩下、“咚、咚..”
沒聲音了。但是餘光還是能看到,那男人的頭,沒動,正在直勾勾的看著陸沐炎。
怎麼辦?
陸沐炎:“不知道你是誰,大晚上在這坐著,可能也有難過的事吧。”
……
……
陸沐炎:“我抽完這根菸就走,剛剛打擾到你了,不好意思。眼睛是長在前面的,本就是要向前看的。生活再難,也得一步步的走下去,加油哦。”
……
沒聲音,沒動靜,甚至蟬鳴鳥叫都沒了,只有偶爾的風,沙沙的樹葉聲。
她準備走了,扔了菸頭。踩了一腳,輕擰著,在地上發出摩擦的聲音。
她走了,慢慢的走著,穿過一個巷子,腳步加快。出了第二個巷子,幾乎是跑著。上樓,開門,進家門。
看了眼手機,4:08。又拿出紙筆,把這個時間記了下來。隨即快速的脫衣服,躺著。
“呼……”
躺著了,腿在抖,手也在抖。心臟的聲音很清楚。
不行了,下次不能再去了,有陰影了。這人肯定也是小時候家境不好。聽聲音應該年紀不大。抑鬱症嗎?聽著他那意思,估計今晚是和家人吵架了?
不對。
他怎麼進去的?
門鎖是關著的。沒有撬開的痕跡。牆很高,翻不過去。我剛剛試了下,門縫……一個成年人,是鑽不過去的,他看著不矮,也不瘦。
這裡是不是什麼時候從另一個方向開了個後門?不,後面是火車軌道,我小的時候翻過。
我當時怎麼這麼冷靜?真的很冷靜,腦子裡立刻理出了應該怎麼做的方案。而且沒感覺很恐怖,是以什麼樣的心態抽完煙都不知道,感覺腦子懵懵的……
一邊這樣想著,陸沐炎睡著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那個男人,還是看著陸沐炎走的方向。
過了許久,隨即對著空氣喃喃地說道:“一直在袖手旁觀,最後一次了。冥燁,我總要也為你…做點什麼吧……”
接著,憑空消失在了夜幕中。
“鈴——叮鈴——”
鬧鐘響了,今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