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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把骰盆放在中間,規定十兩銀子一注。從蔡寅開始輪流擲骰子。這骰子是灌了鉛的,三個人合夥,再加上同局的一個人,蔡寅就跟在夢裡似的。到了五更天的時候,蔡寅已經輸了一千二百多兩銀子。兩個妓女說:“夜已經很深了,蔡爺休息休息吧。”就把蔡寅安排到東間的床上睡覺。那四個人就各自走了。兩個妓女關上門,脫了衣服上床,和蔡寅抱在一起睡覺。蔡寅本來就困得不行,又被兩個妓女纏著,一直睡到第二天吃過午飯才起來。他想走,兩個妓女說:“蔡爺早飯還沒吃,前面輸的賬還沒結清,不能走。”
蔡寅沒辦法,就讓齊超海拿著他的手帖,到綢緞鋪裡兌了一千二百多兩銀子,把賬結清。他剛想脫身走,又被兩個妓女拉住,不讓出門。蔡寅在這兒一連住了十天十夜,把綢緞鋪的本錢都輸給這四個混混了。兩個妓女就跟那四個人說:“蔡爺在咱們這兒已經花了不少錢了,晚上讓他回家吧。”到了一更天多的時候,楚旺南打著燈籠,另外三個人在兩邊跟著,蔡寅和兩個妓女告別後就出門了。走了一會兒,蔡寅發現走的不是原來的路,就問:“這是要去哪兒啊?”楚旺南迴答:“從這兒往東走,再走過一條南北街,往東一拐就到您家了。”正走著呢,就看見一個人問:“蔡大爺來了嗎?”魯挾山指著蔡寅說:“這就是。”那個人就先跑開了。蔡寅問:“這是誰啊?”楚旺南迴答:“那是我們的朋友。”秦雄西說:“天還早著呢,咱們到他家去喝會兒茶,再送你回去也不遲。”
蔡寅就跟著他們進了那個人家的大門,從裡面走出一個老媽子,問:“哪位是蔡爺啊?”蔡寅回答:“是我。”老媽子就把他讓到客廳裡。蔡寅進客廳一看,裡面燈燭輝煌,好像是要請客的樣子。老媽子陪著蔡寅,茶還沒喝完呢,那四個人就都偷偷溜走了。蔡寅起身想走,老媽子挽留說:“蔡爺既然來了,哪能就走呢?”蔡寅看看外面的門又都鎖上了,只好回來坐下。他就問:“老媽子您貴姓啊?”老媽子回答:“老身姓沈,叫三媽,本來就是幹這行的。我家小女兒桂娘,羨慕蔡爺的才貌,知道您今晚從這兒經過,特意留您來聚聚。秀香,去叫你三姑娘出來。”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鬟打著燈籠,後面跟著一個女子,年紀二十出頭,長得那叫一個漂亮,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女子走上前,給蔡寅行了個禮,然後就在蔡寅旁邊坐下,說:“賤妾早就仰慕蔡爺的才貌,今天能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蔡寅回答:“我相貌平平,哪敢高攀仙子啊。”老媽子說:“那就入席吧。”
於是請蔡寅坐上座,桂娘在旁邊陪著,老媽子在下面相陪。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不一會兒,飯吃完了。蔡寅仔細打量桂娘,覺得她比那兩個妓女還漂亮,一下子就心猿意馬,控制不住自己了。老媽子也挺會看眼色,叫道:“秀香,夜深了,送你姑爺和姑娘上樓去休息吧。”丫鬟在前面帶路,蔡寅和桂娘手拉手,肩並肩,上了樓。當天晚上,兩人之間的事兒就很美妙,這裡就不詳細說了。
從這以後,兩人你貪我愛,蔡寅哪裡還想得起自己的家啊。這個月梨花正好開放,院子裡有一棵白梨樹。蔡寅指著梨樹對桂娘說:“美人會作詩嗎?就以這白梨花為題作一首吧。”桂娘回答:“我略懂一點,姑且寫一首,還請蔡爺幫忙修改。”於是拿起筆,寫了一首七言律詩:
“冰肌煥彩凝柔條,玉骨噴香散早朝。
淡妝無煩洛下沈,粉葩寧許畫工描。
一枝帶雨姿誠秀,萬朵臨風色更嬌。
雪態紛披人耀目,豔紅那些比桃天。”
寫完後,蔡寅看了,不停地稱讚。住了一個多月,桂娘說:“蔡爺來這兒已經很久了,也該回家看看了。”蔡寅說:“美人說得很對。”就把老媽子叫來結賬。老媽子說:“姑爺,咱們這麼親,哪能提錢呢?”推辭了半天,老媽子最後說:“姑爺既然不願意給錢,那就給我回幾張當票吧。”中午擺了酒席,給蔡寅送行。吃完飯,老媽子拿出幾張當票遞給蔡寅。蔡寅接過一看,本利加起來一共三千多兩銀子。他只好答應說:“我回家不出半個月,就把當票贖出來給您送來。”又和桂娘依依不捨了一會兒,兩人才流著淚分別。
蔡寅回到家,他母親倒沒說什麼。但他妻子褚氏,因為他亂花銀子,還貪戀妓女,心裡暗暗生氣,就上吊自殺了。把妻子安葬後,蔡寅把家裡的幾頃地賣了,把當票贖出來,親自帶著人給老媽子送去。老媽子看他這麼講信用,很高興,又留他住下。晚上上樓後,桂娘問:“蔡爺,你穿的是誰的孝服啊?”蔡寅回答:“我妻子剛去世,出殯沒多久。”說完,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