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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慄,整條寬闊的馬路上鋪滿了殘肢,鮮血與碎肉混合在一起,光是看起來的樣子便讓人不禁作嘔。
殘肢的形狀各異,有的還連著血淋淋的筋骨,有的則只剩下乾癟的皮肉。
而背後,一個個袋子不停地在原地蠕動,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掙扎著想要掙脫出來,那袋子鼓鼓囊囊的,不停發出“呲啦刺啦”的聲響。
杜成從來沒見過如此獵奇血腥的場景,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著眼前的景象,嘴裡喃喃自語:
“我們之前看到的,都是假象嗎,這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嗎……”
馬佐良也同時看到了這一幕,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眾人在入夢的剛開始,那個黑衣男人說的話,他艱難地開口說道:
“怪不得這條街上從來沒人打掃,不是沒人打掃,而是之前來這裡打掃的環衛工人,都死在這兒了吧。”
杜成覺得馬佐良的想法簡直是荒謬至極,這滿地的殘肢數量之多,根本不可能是環衛工人,否則這個城市早就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哪裡還能維持表面上的正常運轉。
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馬佐良,說道:
“你清醒點,按照這滿地屍體的程度,這城市的環衛工人早就死絕了。”
眾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要求他們解釋清楚些。
眼前的景象,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兩人心中的震撼,兩人誰都沒解釋,只是不約而同地指著風星雨的方向,神情嚴肅地讓眾人跟過去。
眾人不明所以的跟了過去,但在看到滿地殘肢的這一刻,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看著滿地的殘肢,馬佐良退後了兩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踏進這片血肉模糊的區域,在他眼中,那些殘肢隨時都會化作索命的厲鬼,讓自己立刻步了魏旋的後塵,成為這詭異場景中的又一具殘缺的軀體。
而在隊伍的最前方,風星雨扶著腰,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肉眼可見的腰痠背痛,用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撿起了一小塊殘肢,捏了捏,似乎想要從中尋找出什麼線索。
身後的農婷秋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大聲呵斥道:
“風星雨,你瘋啦?你還敢碰那些玩意兒啊?”
她被剛才和眼前的一切嚇得不輕,風星雨的舉動更是讓她難以置信。
然而風星雨卻只是丟掉手裡的屍體碎塊,從地上又撿起一個腦袋捏了捏,彷彿他手中捏著的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不是人體殘肢:
“為什麼不敢碰?”
在兩杆身穿長袍披頭散髮的人形路燈照射下,在滿地殘破不堪、鮮血淋漓的血腥中,風星雨懷抱著一顆半張臉已經碎裂開來的頭顱,那破碎的面容格外猙獰可怖,但風星雨卻毫不在意,他用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那顆頭顱的頭髮,就像是在撫慰一隻乖巧地蜷縮在他懷中的貓咪。
隨後,風星雨緩緩抬起頭來,面對眾人,眼神冷漠,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淡淡地開口說道:
“剛才我們一路走來,不都一直在與這些東西打交道麼?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
風星雨這番話,讓其餘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驚恐地望著此刻風星雨的舉動和神態,不由自主地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在他們眼中,此時的風星雨哪裡還有半點正常人的樣子?
完全就是一個肆無忌憚又無法無天的瘋子!
而且,當眾人腦海裡回想起剛才一路上自己所做過的那些事情時,心中更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這種恐懼不僅僅來源於他們對於自身行為的後怕。
杜成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嚥下一口唾沫,雖然他勉強能夠理解風星雨此時此刻的想法和做法,但理解不代表支援,他顫抖著伸出手指,指向風星雨吼道:
“不管我們之前乾的是啥,你先把手裡東西給我丟了。”
風星雨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除非你們過來繼續掃地。”
農婷秋對剛才魏旋那慘不忍睹的死狀還心有餘悸,極為抗拒地說道:
“要不然我們不打掃了吧……”
黃義崴了腳,這會兒胳膊搭在顏茗的肩膀上,行動不便的他也不願意繼續掃地了,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擔憂地說:
“要是能選,我現在會選擇往回走,雖然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