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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突然之間,大雨滂沱,原本照進教室的陽光被烏雲遮蓋,氣氛變得詭譎不已。廖佳芯不停咬著指甲,慌張地想直奔出教室、尋找夏天朗的身影,直接從陶佐的面前經過──
&esp;&esp;陶佐的表情比任何時刻都冷然,在廖佳芯與自己擦身而過的瞬間,祂的模樣更沒有起一絲變化,然而,廖佳芯最終沒有走出教室,反而停下腳步。
&esp;&esp;她不敢回頭,就怕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esp;&esp;這個地方有太多的回憶,還有太多的可惜,她不敢面對。
&esp;&esp;「老師。」直至陶佐輕喚,她驚恐的眼神才安定下來。
&esp;&esp;是她熟悉的那道聲音。總繞著她耳邊轉,又讓她心神安定的聲音……
&esp;&esp;「老師,您仍與過去一樣美麗。」
&esp;&esp;對方帶著淺笑的聲音,讓她紅了眼眶,也總算轉過身。
&esp;&esp;她看見了。那穿著制服、清新俊逸,早該不存在於這個人世間的陶佐。
&esp;&esp;「我這是在作夢嗎?」廖佳芯感到荒唐不已,一下嘆息一下又笑,怎麼樣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
&esp;&esp;「您就當作是夢吧。能與您在夢中相會,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事。」陶佐仍是那個溫柔的少年,在他的眼底,甚至看不見任何憂愁。
&esp;&esp;就如他自殺的那天早晨一樣,他的表情始終如一,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心底,連她也摸不透陶佐的心思。
&esp;&esp;那天,被迫離職的她再一次踏進校園,只為了再與校方開一次會,順便拿遺落在辦公室的東西。
&esp;&esp;她的座位還沒有人取代,在透明的桌墊下卻多了幾張以前沒有的字條。
&esp;&esp;──我不明白,也覺得不公。
&esp;&esp;那娟秀的字跡,她一看就知道是陶佐的。
&esp;&esp;然而下一張紙條,卻讓她屏住了呼吸。
&esp;&esp;──噁心、下流、魔女、去死一死吧!
&esp;&esp;她將兩張紙條撕成碎片,壓制住想尖叫的情緒,快速地離開辦公室。
&esp;&esp;身為化學老師的她,曾經管理科任大樓的2b自然教室,而她想拿的東西便在那間教室。
&esp;&esp;冬天的夜晚比她的腳程還快,降臨的也不只夜幕,還有突然下起的大雨。
&esp;&esp;當抵達熟悉的教室,她看見令她錯愕的畫面──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驚悚的一幕,可她並沒有驚叫出聲,而是緩緩地走到失去呼吸的陶佐面前,呼喊他的名字。
&esp;&esp;「陶佐?陶佐……」這是玩笑嗎?因為陶佐知道她今天會來學校一趟,所以刻意開了這巨大的玩笑……
&esp;&esp;那一刻,她所有的絕望才從心裡溢了出來,這幾年來的委屈與不甘成了噁心的泥濘,與混濁的痛苦攪和在一起,在心底不停翻湧,一下成塊、一下成水又氾濫成災。
&esp;&esp;最後,她無從獻上鮮花哀悼,只將他視為重要的東西拿走。
&esp;&esp;皮夾裡依舊放著她的照片,她不能讓別人發現這件事情。
&esp;&esp;哪怕全校都知道他們曾有瓜葛,現在的她也必須這麼做,只為了不讓自己的生活更糟,繼續揹負罵名、甚至冠上「殺人犯」的稱號。
&esp;&esp;──「對我來說只有老師您重要,其他東西,我都可以不要。」
&esp;&esp;他不如夏計諄迂腐地愛著錢,卻沒想到,他連自己的命都覺得不重要。
&esp;&esp;別再與他有任何瓜葛,是廖佳芯認為自己能送上的,最誠摯也是最後的禮物。當她拿著皮夾離開學校,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更沒有去參加陶佐的喪禮,一直把陶佐當作是自己心裡最大的遺憾,更是絕不能提起的秘密。
&esp;&esp;「對、對不起……」廖佳芯摀著臉,用力地哭了起來。
&esp;&esp;「我不是為了聽您向我道歉,才等您這麼久的。」陶佐輕輕擁住了她,也發現,自己根本不需要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