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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都沒進主樓的靠外平房裡,帶頭的和沒見過的另一人站在一起,後者推過來一張紙,道:
“這是你的情況,沒有‘暫居證’,在市區內非法逗留,現在我們依規將你發往‘橡林頭’收容所接受再教育!在這裡籤個字,趕緊安排送走。”
項驁即便見多識廣也並不知道這個“橡林頭”是個什麼地方,但本能告訴他,那絕不是啥好去處。
剛要張口辯駁兩句,對面一拍桌子指著鼻子道:
“你還想不想回家了?不想的話把你埋在這兒也不是問題!”
他微微轉頭,用餘光看到了在門外,站著至少二十人,全戴著防爆頭盔,一手提著防爆盾,另一手拿著頭部“呲呲”冒電的電棍。
這一瞬間忽的明白了,根本不是什麼查證、更不需要解釋,因為眼前的一切,全是衝自己來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項驁只好說:
“知道了。”
然後用很快的速度在上面寫了個連筆簽名,那兩人也完全不在乎這字型如何,看寫完了馬上叫人進來將其往外推。
這次上的車是一輛類似監獄轉運犯人的改裝大巴,所有有玻璃的地方均被鐵柵欄從外面罩住,防止內部的人逃跑。
而車內的座位被坐了個七七八八;在指定的位置坐下後,雙手還會被手銬鎖在前面座椅正後方的一個固定把手上。
隨著沉悶的發動機運轉聲響起,感覺旁邊有什麼在碰自己,這邊扭頭看,看到是個20冒頭的年輕人,他小聲問:
“你是怎麼被抓住的?”
“沒有證,然後就稀裡糊塗到了這裡。”
對方點點頭後又道:
“你是第一次來嗎?”
“嗯,你不是?”
“唉,你要以前沒來過的話,那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嘍。”
“什麼意思?”
“這個收容所是專門關我們這種人的,去了沒別的事,強制勞動,60個人睡一間很小的屋,每天干十三四個小時,當然這些都是小打小鬧,要是沒人關照,那被找個茬整個死去活來屬於家常便飯。”
“你說‘橡林頭’?”
“對啊,這是讓深市周邊所有外來務工者都聞風喪膽的一個地方,給你說,那性質不亞於猶太人見了奧斯維辛。”
項驁熟讀史書尤其是軍事史,所以對後面這個地名很熟悉,那是二戰期間殘殺德軍殘殺猶太族最多、方法最殘忍的集中營。
而透過這個細節,他反問道:
“你喜歡歷史?”
年輕人眨了眨眼睛,道:
“你沒聽見我剛才給你說的什麼嗎?怎麼還有心情關心這個?”
“既然已成定局,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與其在這裡悽悽慘慘慼戚的胡思亂想,不如聊點別的,還能輕鬆些。”
“你倒是想得開;不過我是不在乎咯,算上這次我已經是第五次被抓進來了。”
“這麼多?一般會在裡面待多久?”
“短則一兩個星期,長了個月,都有可能,看你的情況而定吧,更看有沒有人花錢撈你。”
“懂了,那我估計我是短不了的。”
“怎麼了?你衝撞他們了?”
項驁搖頭,隨後苦笑道:
“估計比這要嚴重的多。”
“啊?比這還嚴重你不會是被人搞了吧?”
“很接近了。”
“我操,這可有點難辦,要是故意收拾你把你關到那地方,不死也得扒層皮啊。”
“還是那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且我的皮硬的很,也不是誰想扒就能扒的動的。”
年輕人聞言重新打量了眼前男生一遍,隨後道:
“看你這架勢,平常也不是個善類,但我可好心提醒你,別幹傻事,否則真能吃不了兜著走!”
“嗯,該怎麼做我知道;謝謝你。”
“嗨,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必說這些;主要是能有個人聊天解悶兒也挺好的。”
仍然是根據車速和行駛時間,項驁在抵達收容所時估算出這裡距離深市火車站大概有70-75公里左右,應該是已經離開了那裡,到了一個周邊地區。
被轟下車後幾十人排成一個長隊順著一條土路往前走,走進兩山夾一溝的一處時,在溝的盡頭一片原本是白色,但因為太潮溼而蓋滿青苔和水漬顯得無比斑駁的四座每座十層的四方形大樓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