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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裡的旅店這麼落後,竟然也不能識別身份。入住登記不僅人工操作,還要證件,這可以把我難住了。克萊爾上前說:“他身份證沒帶,我的新聞記者證可以嗎?上面有我的名字和工作單位。”

服務員白了她一眼說:“您是記者啊,那您報下名字。”

“克萊爾。”

服務員皺眉問:“克什麼爾。”

“克萊爾。”

服務員十分不耐煩地說:“克萊什麼?”

“克萊樂……哎……你是故意的?”克萊爾瞪著眼睛,十分不悅。

服務員一臉的不屑說:“你才是故意的!這裡是中國,你報個英文名耍我是幾個意思?我告訴你,什麼證都不好使,請出示身份證!”

“不好意思,喝多了。”克萊爾撓頭,尷尬地把身份證遞給她。服務員拿起身份證比對,克萊爾扮著鬼臉說:“是我本人,馬冬梅,我爸爸姓馬,我媽媽姓梅,我就是馬冬梅,名字土,但也沒辦法,爹媽給的,但上面和我是一個人。”

服務員登記完,把身份證還給克萊爾說:“說這麼多話幹嘛,我還叫翠花呢,從不吃酸菜,不是也沒轍嗎?”

克萊爾趁機握著她的手,表情很沉重:“同是天涯一朵花,只恨此處才相識。”

我提醒說:“不對,這詩應該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克萊爾扭頭瞪我一眼,對服務員說:“翠花妹妹,他沒帶身份證,你給他一間房吧。”

“冬梅姐姐,一個身份證只能開一間房,你能住,他不能住。”

我說:“能不能……”

服務員立即打斷我說:“不能!你沒身份證,沒身份證就是不能住。”

克萊爾說:“他身份證忘記帶了,不過,他,他是我老公。”

我說:“沒錯,我們剛剛結婚,她是我的妻子,政務平臺有結婚證!”

“既然有結婚證,請出示結婚證,沒有身份證也可以同住一間房。”

“翠花妹妹,你不肯幫幫姐姐嗎?”

“冬梅姐姐,我最討厭別人叫我翠花了,所以我能幫也不想幫。請出示證件!”

“你!”克萊爾氣的腮幫子鼓鼓的,扭頭對我說,“你過來!”

我剛站定身形。克萊爾眯縫著秀眼,嘴湊過來。恍惚間紅唇閃爍,我聞到一股馨香,在我迷茫之際,她朝我臉上撮了一口。我感覺一簇冰花懟在我臉上,有一點溼溼涼涼的感覺,接觸面軟軟酥麻,留下了甜甜的餘香,我在驚喜之下晃了三晃,身形站穩,心裡卻被攪合成了世界大戰。我摸著被親的地方,心裡跳個不停。

“這總可以證明了吧!”克萊爾臉一仰,質問道。

服務員目瞪口呆:“這,這,這可算不了什麼,這種證明方式我也會,我也可以證明他是我老公。”說著就要向我撲過來。

只聽一聲怒斥:“住口!”一位光頭大哥閃了進來,“一個女孩子不知道害臊,輕浮,這樣臉還要不要了?”光頭大哥看到了我,明顯一怔。我看著大哥也眼熟,這個不是賣串兒的那大哥嗎?

“呦,小兄弟是你啊。”

克萊爾此時啊了一聲,晃晃悠悠地嚷嚷:“頭暈,動不了,喝多了,什麼酒啊,這麼上頭。”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光頭大哥。

光頭大哥厲聲說:“翠花,給他們鑰匙。”

服務員無可奈何,撅著嘴對我說:“房間0813,給你鑰匙。”

克萊爾給我使了走的眼色,貼過來搭在我肩膀上,耳邊小聲說:“走啊。”

我一手擁克萊爾,另一隻的拎著她的包,一路踉蹌地走進房間。克萊爾身上的香味一直往我鼻子竄,讓我的心臟狂跳不止。

進了房間,克萊爾摸索著開啟燈,她立即撲倒床上,像歡樂的小魚兒暢快地翻了一個身。她雙眼迷離一臉醉意,長長的睫毛更加拉扯著她的睡意。看著她慵懶的樣子,我不知所措,呆立望著她。

克萊爾說:“你懷裡硬邦邦的是放了什麼寶貝?把我的臉都硌疼了。”我一摸,想起是梅博士給我的小袋子。我掏出來,輕輕地放在桌上。

“我要看看,行嗎?”

“行,你看吧,這是梅博士給我的。”

“那我更要看看了。”克萊爾一臉歡喜,拿起桌上的小包,就像捧著寶貝一般,在手裡輕輕地摩挲,她抬起頭深情款款地望著我。

眼神中盪漾出的旋律,令我靈魂一震。我喜歡看她柔情似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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