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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河畔,營帳綿延,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在訴說著這場曠日持久的對峙中瀰漫的緊張與肅殺之氣。高歡的帥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李肆荀和小胖凝重卻又透著幾分堅毅的面容。他們深知,在這膠著的戰局下,若想突破困境,必須劍走偏鋒。
李肆荀俯身於沙盤之上,手指沿著河流與山脈的脈絡緩緩移動,目光緊鎖在爾朱天光軍隊後方的糧草囤積之地——那是一片位於山谷之中,地勢險要卻又易守難攻的區域,周圍設有重重哨崗和防禦工事,尋常手段難以企及。“大帥,”李肆荀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精芒,“正面強攻其糧草大營,無疑是以卵擊石。但我們可利用這複雜的地形與敵軍的心理盲區,設下一個局。”
小胖在一旁撓了撓頭,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咋設局?俺這腦袋瓜子可轉不過來這些彎彎繞繞。”
李肆荀微微一笑,耐心解釋道:“我們先放出風聲,故意讓爾朱天光的細作探聽到,我們將在三日後對其主營發動大規模強攻,集結所有兵力,擺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勢。同時,秘密派遣一支精銳的輕騎兵部隊,喬裝成普通百姓,繞道從這片山谷後方的隱秘小道潛入。這條小道極為隱蔽,是我之前偶然從一位當地獵戶口中得知,想必爾朱天光也未必知曉其存在。”
高歡微微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讚賞之色:“此計雖妙,但如何能確保爾朱天光會信以為真?”
李肆荀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就需要小胖的配合了。小胖,你率一部分士兵在主營前佯裝忙碌地籌備攻城器械,大張旗鼓地進行戰前動員,讓敵軍的細作看得真切。同時,我們再派一些士兵偽裝成逃兵,故意被敵軍擒獲,在審訊時透露我們即將強攻的假訊息。”
小胖拍了拍胸脯,咧嘴笑道:“俺明白了,這就叫演戲,俺最拿手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日裡,高歡的軍營內一片忙碌景象。小胖指揮著士兵們來回搬運著巨大的攻城器械,口中不斷吆喝著,士兵們也都佯裝出緊張而又期待的神情。而與此同時,那支由陳慶之率領的輕騎兵部隊已經悄然出發,他們身著樸素的百姓衣衫,馬匹的蹄子也都包裹上了厚厚的布帛,沿著山間小道小心翼翼地前行,晝伏夜出,避開了敵軍的巡邏範圍。
三日後,高歡軍隊在主營前集結完畢,戰鼓擂動,喊殺聲震天,做出一副即將進攻的態勢。爾朱天光站在主營高處,望著對面嚴陣以待的高歡大軍,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哼,高歡這是黔驢技窮了,想要孤注一擲。傳我命令,全軍戒備,今日定要讓高歡有來無回!”
然而,就在爾朱天光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主營前方時,陳慶之的輕騎兵部隊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抵達了糧草大營後方。他們趁著守衛換崗的間隙,迅速發起突襲。一時間,喊殺聲打破了山谷的寧靜,毫無防備的敵軍頓時陷入混亂。輕騎兵們如虎入羊群,手中的利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迅速衝破了敵軍的防線,點燃了堆積如山的糧草。
剎那間,大火熊熊燃起,濃煙直衝雲霄。爾朱天光遠遠望見後方火光沖天,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好!中了高歡的奸計!”此時,他的主營前有高歡大軍虎視眈眈,後方糧草又被突襲,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軍心大亂,士兵們開始惶恐不安,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高歡見時機已到,立刻下令全軍出擊。正面戰場上,高歡的軍隊如潮水般湧向爾朱天光的主營,喊殺聲震耳欲聾。爾朱天光雖竭力組織抵抗,但此時軍心已散,士兵們無心戀戰,防線迅速崩潰。
在這場混戰中,高歡的軍隊充分發揮出了勇猛善戰的優勢。陳慶之的輕騎兵在燒燬糧草後,又從敵軍後方殺回,與正面進攻的部隊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將爾朱天光的軍隊打得潰不成軍。戰場上,血肉橫飛,殘肢斷臂隨處可見,鮮血染紅了渭水的河岸,慘嚎聲與兵器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慘烈而又壯觀的畫面。
經此一役,高歡成功獲得了渭水戰役的第一場大捷。